两天才回来的,老七为何选择这个时机告诉我?”李贤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透过薄纱似的窗帘,望着外面张灯结彩的王府内,正在忙碌的人影喃喃自语道。
“我总有一种,长安如今被人暗中掌控的感觉,感觉……感觉长安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像是有预谋一样。”房先忠此时已经草木皆兵了,被迫害的妄想症,已经开始在心底滋生。
这种只有人绝望之下,才会有的手足无措的状态,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开始传染,往更多的人身上传染了。
李贤紧紧的搓了搓双手,使十根手指不至于过于僵硬,安慰着房先忠说道:“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你立刻暗中派人前往云中,一定要派最为可靠的心腹,让他们……但是现在没有老五的任何信息啊,如果贸然让他们悄悄前往长安附近,很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啊。”李贤心中也开始矛盾、纠结起来了。
长安城的整个情况,原本应该是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局势,但不知何时开始,却变得好像都不在受自己控制了。
“殿下您是想……?”房先忠感到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苦难了,这是要谋反啊,如果调集云中都护府,那就与造反无异了。
李贤来回踱步着,低着头不说话,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形势看起来,却是在逼着自己往最坏的方向走。
“白纯回到长安了,东宫其他人并没有回来,纪王叔等皇家宗室如今齐聚长安,如果做最坏的打算,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把握!只要云中都护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调集到长安周遭,等我大婚之日,利用长安城的城防松散的机会,一举拿下长安,控制所有的皇亲国戚,如此一来,不愁大业不可成!”李贤握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
“但……如果不成呢?我们就再没有任何退路了,我们身后便就是万丈深渊了。”房先忠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颤抖,别说是做,就是现在想想,他都感到害怕,有种干脆昏迷不醒几天的想法儿。
“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目的便是,确定李弘的位置,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在我大婚之前赶回长安!而后便是,如何能够把白纯手里那神秘的精卫……这精卫是人还是衙门?是不是只要控制了白纯,就可以瓦解那神秘的精卫?只要我们做到了这两点,那么别说太子之位,就是大婚之日登基为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李贤的神情变得阴冷而又充满了勃勃野心!
此刻,在形势的逼迫之下,李贤心中已经有了放手一搏的打算,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他穿上龙袍,接受群臣拜贺的画面。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条件,便是李弘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这个躲在暗中死活不肯出来的老五,他到底人在哪里?他到底会不会在自己大婚之日,赶回长安?
还是说,他要的便是在自己领兵攻克长安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如今只有弄明白了李弘的所有一切,控制了白纯,那么自己最宏伟的计划,也就完成了一大半了。
接下来便是让皇室宗亲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包括父皇、母后等等,都被自己控制,逼迫着他们作出禅位之举!
“但如果太子李弘不出现在你的大婚之日的话,怎么办?等你攻克长安之时,他却在后面与长安守兵前后夹击,那时候我们就……。”房先忠也不觉得此计划有多恐怖了,经过李贤的描述后,仿佛看到了大唐第一个权势遮天的异姓王,正在向他招手示意。
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站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坦然面对,接受朝臣呼喊自己为王的画面。
“没有那么多但是,当年皇祖父发动玄武门之变时,天时地利人和他又占了多少?他也不是太子,皇曾祖父支持的不还是李建成?但最后坐江山的,登上帝位的,不还是皇曾祖父?太子?呵呵,等我登基后,我也可以追谥他李弘为隐太子,以此来堵住天下人的嘴,先帝能做,为何我就不能做?先帝能够成功的登上帝位,而后扬我大唐武威,我李贤为何就不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合适我李贤,也要让它变得适合我李贤!”李贤拉开薄纱般的窗帘,透过明亮的玻璃,望着王府内来来回回、忙忙碌碌正为他操持着一切的所有人,仿佛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明宫的含元殿之上,正在祭天行礼,准备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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