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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楼雪色可没有闲着,从淮良侯到暖意,再到府上其他下人,凡是敢与她说话的,雪色大致都旁敲侧击套出不少重要消息,其中一条正与楼清兮有关。
对楼清玉不屑一顾的睿亲王长子纪纭,早从几年前开始就与楼清兮关系匪浅,只不过碍于楼清兮庶出身份,两家从未考虑让他们凑成一对儿。
“长姐怎么不说话了?是我不小心戳到了你的痛处?”楼雪色浅笑如水,波澜不惊。
“你——”楼清兮怒火冲头,愤愤瞪了一眼,旋即又恢复虚伪的亲近表情,“雪色,你我姐妹一场,怎么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以前我的确待你不好,那是因为你总不让我省心。如今你要出嫁了,我这当姐姐的怎么说也该道个喜,至于其他事情,是你多心了。”
“是么?那就当我小人之心好了。不过长姐这喜道得早了些,我还没说同意出嫁吧?”
“还用谈什么同意不同意吗?”楼清兮丝巾掩口,眼中一丝报复后的快感飞速掠过,“你现在的身份,能找个人家不容易。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姐为母,你娘死得早,我和娘少不得要为你仔细安排。这件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赶紧准备准备,明天日落前朱大户的花轿就到后门候着了。”
楼雪色神情一滞,悄无声息捏紧拳头。
暖意见楼雪色表情不太对,推开凳子拦到楼清兮身前:“不行!这件事得问老爷,老爷不点头同意,凭什么让小姐不清不楚就嫁了?我这就去找老爷问个明白!”
“你问谁去?爹爹最近昼夜难眠总做恶梦,今天一大早就起程回老家上坟拜祭去了,最早也要后日才能回来。”楼清兮有意无意堵住门口,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亲事已经定下,吉时不能耽搁,妹妹还是早些收拾妥当吧,就别再给家里添乱了。”
话说完,楼清兮脚底抹油迅速溜走,生怕像上次一样被楼雪色气势压制。
望着楼清兮远走背影,暖意气得直跺脚:“真是作死,竟来先斩后奏这套!摆明是要赶小姐你走!”
“岂止是赶走那么简单,想来那朱大户绝非什么好人家。”楼雪色冷笑一声,全然不把楼清兮的恶毒阴谋放在心上,“先不理她。暖意,你对楼清兮和纪纭之间关系了解多少?纪纭屡屡欺负清玉,有没有楼清兮的里面唆使的原因?”
暖意愣了愣,语气些微迟疑:“这个……我说不太把握,但大小姐从不在外人面前说二小姐好话。我记得去年腊月时,就因为二小姐不小心弄脏了大小姐的新衣,纪纭那混蛋才把二小姐踢进了湖里的,要不是船夫心善搭救,也许那时二小姐就香消玉殒了。”
想起与楼清玉相处种种,暖意心生酸涩,忍不住红了眼圈。
楼雪色没有那么多时间悲春伤秋,忽地掏出两块碎银丢给暖意,唇角翘起半点弧度。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留情了。暖意,去买一坛烈酒来,越醉人越好——该是让那些人还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