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顿了顿,垂眸,沉声应道:“回皇上,姮姑娘不曾去过掖町殿。”
“如此。”景扶闻言笑笑,神色稍霁,“阿姮久去未归,我在这儿等得心急,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儿。听小满说你匆匆跑出去,还以为你去了掖町殿,看来是我想错了。”
叶姮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对了。”景扶突然从旁边的桌几上拿起一打白纸,挥手扔在地上,似笑非笑道:“阿姮练了这么久的字儿,书法似没有什么进展,以后还是练练别的字儿吧。”
叶姮垂眸,扫了一眼满地雪白色的纸张,上面的字儿无不是那两个字:呆子。
讥嘲地勾了勾嘴角,她冷冷看着他,“管得还真宽,你怎么不去管海?”
景扶笑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管的是整个天暄王朝,海,自然也在我管辖的范围内。”
“……”
他走后,叶姮草草用了晚膳,在殿内走来走去,内心早已焦灼一片。
景扶十有八.九已经知道呆子就是萧湛了,依他那疯狂狠辣的作风,还有对感情的病态偏执,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便是阑遥王萧湛,还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虽然夜殇本事不容小觑,从他之前控制阮尚年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可以看出,他偷偷伸在朝野的势力也应该已达到一定的高度。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景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搓扁捏圆的脆弱太子,这数个月来,他变得愈发的陌生,连她每天跟他相处,都难以再看透他一星半点。
这样的景扶,让她恐惧,更怕他像迫害阮尚年一般,将夜殇置于死地。
蓦然顿足,她下定主意,直接向外面大步跨去。
小满见她又要往外走,几乎要哭了,着着急急跟在后面,“姮姑娘,天色已暗,您又要上哪儿?”
“留月阁。”叶姮倏而回头,“不要再跟我说柳絮不在的话,我就不信这个时候她不在!”
小满劝说的话就这么被哽在喉头,眼睁睁看着这个老是招惹麻烦的姑奶奶再次大摇大摆走出去,影卫默默跟在后头。
“今天谢谢你。”走到半路,叶姮忽然回头,真诚地对身后影子一般的男子说道。
玄影微微一怔,待回过神来,却神色未变,一言不发。
叶姮撇撇嘴,嘟囔一句:“闷骚。”
玄影看着她向前踱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冰冷的脸部线条无声中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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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月阁的宫人都认得叶姮,那次皇上在这儿险些罚了自个儿的主子,还是这位主儿求的情呢,虽然这祸事也是她捅的。
既然知道是皇上的宝贝,自然不敢怠慢,鞍前马后带进去,早有宫人匆匆跑进内屋通传。
叶姮没有在正厅等,直接跟着那宫人进了内殿,正好与要走出来的柳絮撞了个正着。
“你……你怎么来了?”柳絮看着她,蹙了蹙眉,神情有些急躁不安。
她以为叶姮是来找她要出宫令牌的,现在她的身份尴尬,根本就是爱莫能助,只能对她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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