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姮走进旁边的药室,熟稔地从药柜里面陆续取出几味药材,放到药罐里,装好足量的水,放上药灶,就开始生火煎药。
这些天,她一直重复着这个工作,早就娴熟无比,已经能够一边看火,一边低头数地上的蚂蚁了。
“婆婆,这些搬食的蚂蚁叫工蚁,专门负责给大家子寻觅粮食。您知不知道,蚂蚁的主宰之王不是雄蚁,而是一只雌蚁?这只雌蚁叫蚁后,长得特别大,这些小混帐蚂蚁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还未等她说完,哑婆婆就拍了拍她的手,叶姮回头,揭开药罐的盖子,见药已经煎好了,忙捞过灶头上的碗,小心翼翼倒上药。
“婆婆,我先去了。”叶姮跟哑婆婆打了声招呼,就端着热腾腾的药,轻车熟路往一个方向走去。
穿过层层的回廊,走到最北边的厢房,一脚踹开房门,闯堂入室,直接到了最里的内室。
将手里的端盘放到桌几上,她走过去打开窗户,让早上的阳光流淌进来。
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肤白几若透明,金色的晨曦在他的睫毛上兴奋地跃动,他却吝于给一点点的回应。
整整十天了,从外面赶回烟波谷,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可他却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真的要如冷鹤霖所言,他要睡上一辈子?
无声叹了一口气,叶姮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将他清瘦的身体扶起来,让他的头软绵无力地趴在自己的肩头,然后端过药,灌下一大口,再吻上他苍白无色的唇,以口相哺,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将他口中的药汁塞入他的咽喉……
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喝药,这些天她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喂他的,动作倒是日渐熟练,舌头都能在他的口腔卷上好几圈了……
所幸她一直没让冷鹤霖知道,否则要让他看到她一直都是用这种法子喂夜殇喝药的,估计得直接给他开一味毒药,将他毒死了省事儿。
喂完药,叶姮扶着夜殇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手指不自觉地抚向他愈发没有血色的脸,只觉得稍一个晃神,他就会化作一片白烟,融入外面沉沉的雾霭当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不仅因为他长睡不醒,还因为自己好像越来越关心他了……
嘤嘤嘤,这是自甘堕落的节奏啊!
从厢房出来,就看到冷鹤霖正好从他的房间出来,站在走廊伸懒腰打呵欠。
“阿姮丫头。”看到她从夜殇的房间出来,冷鹤霖脸一沉,“准备一下,待会儿吃了早饭,跟我到后山采药。”
叶姮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就转头往外面的庭院走去。
“冷大哥,你到底要采什么药?”叶姮背着篓筐,吭吭哧哧跟在后面,气喘吁吁问道。
“翻过这座山就可以了,就在崖边。”冷鹤霖头也不回,继续爬山。
嘁,啥叫答非所问?
叶姮没办法,只得继续跟着他翻越山头,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开口:“冷大哥,萧湛他的身子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见醒来?”
冷鹤霖顿住,沉默片晌,回头恶狠狠瞪她:“臭丫头,跟我出来,就给我专心点!别再让我听到那臭小子的名字,否则我开一味毒药让他真的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叶姮闻言,连忙撒腿跑到他跟前,欣喜问道:“冷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不用躺一辈子了?他是不是很快就醒来了?”
“谁知道,他命大的话或许今儿个就醒过来,要注定过不了这个坎儿,许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呢。”冷鹤霖哼哼,继续恨恨瞪她:“没良心的臭丫头!给我记住了,这一路上再让我听到那臭小子的名字,我绝不让他好过!”
叶姮嘻嘻笑道:“那么我随冷大哥唤他臭小子可好?”
“不好!我要把这个人忘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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