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稍许的破绽来,强颜欢笑:“属下不是莫情,还能是谁?”
他眸色暗了暗,深深看了她许久,就在以为他会冷不防出手将她打回原形时,倏而站起,瞥了身旁的花丛一眼,冷声道:“你的鞋袜在那儿,穿好。”
叶姮循着他的目光,往旁边的花草瞟去,那隐藏在其中的,可不正是她一番好找的鞋袜!
他怎么知道她在找鞋袜?
而且,她的鞋袜,怎会在这儿?
感觉到她瞄过来的狐疑眸光,夜殇冷哼一声,“本尊没那恶俗的嗜好。”
顿了顿,似乎想了想,又补充道:“是一头丑陋的秃鹰叼来此处的。”
原来真是鸟儿叼走了,想想也是,夜殇这种自视至尊的人,怎会有无影那种恶心死人的收藏癖?
不过,他居然肯向她解释,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叶姑娘是不知道,唯有对她一人,这位大爷才稍稍有开启尊口的**啊!
叶姮低低向他道了谢,忙跑过去抓起鞋袜,坐花丛中就往自己的双脚上套袜子。
夜殇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快点穿好,本尊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叶姮穿袜子的手一顿,仰头,怔怔地望着他,“你……宫主要带属下去哪儿?”
“去了你自然就知道。”
夜殇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阴森可怖的地牢,两边的墙壁每隔几步就悬了一盏古老的油灯,橘黄色的光芒,淡淡地将狭长黑暗的过道笼在一层朦胧的黄晕当中。
可即便如此,却如何也不能将那份森寒驱走半分。
漫长的暗道尽头,是一个硕大的铁门,犹如千年炼狱之门,将天与地阻绝在一门之间。
叶姮盯着铁门后面黑黢黢的一片,只觉得脚底有一股彻骨的冰寒在徐徐升起,蔓延至遍身,令她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她轻轻地问前方高大的男子:“宫主,这里是……”
夜殇没有驻足,亦没有回头,“刑房。”
刑房?
他为何带她来刑房?
从方才与他短时间相处来看,他虽然有可能在怀疑她的真正身份,但似对她并无杀心,带她来刑房,难道是想要严刑逼供吗?
感觉到她的气息渐远,夜殇停下脚,回头,目光淡淡看她一眼,“跟上。”
叶姮很有自知之明,情知打是打不过他,为今只有顺着他的意,不去惹恼他,恐怕自己才有生路了。
如此在心底估摸了一番,她咬咬唇,踩着碎步,窸窸窣窣跟了上去。
行至铁门前,夜殇伸手到旁边的墙壁,拽住垂挂在那儿的一根生着红锈的铁链,猛地向下一拉,沉重如巨石的铁门一个闷响,便“哗啦”地往上徐徐升起。
铁门一经打开,一股股阴森森的寒风蓦然迎面扑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待在看到挂在门口墙壁上的那具破败尸体后,更是脸色褪尽,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夜殇斜睨她一眼,“怕了?”
叶姮咬着下唇,双眸凝视着那具残败不堪的尸体,只觉得胃部在无声翻腾,有什么东西叫嚣着似要冲上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