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说她今夜里有贵客登门,不能出诊。”
“什么贵客大晚上地跑过来?”
“不知道。不过她说了,明儿一早一定过来。”
“那我今天晚上怎么睡?”
都肿成这么大了,到明儿指不定又变成什么样。
“要不另找个女医来看看?”花想容提议。
“不行。”云想衣道:“外面人对姑娘的风评怎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跟许家那事正在风头上呢,那姓许的不是好人,这当口找个不熟的大夫,来看长在这种位置上的毒疮,万一传到他耳里,被他们所利用,到时候外面的流言可就不好控制了。
“再说,这附近的女医,哪个有陈女医的医术好?后腰下那块穴位还挺多的,别病急乱投医,整出麻烦来。”
花想容惊讶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她:“你怎么忽然这么婆妈?”
云想衣掸了掸手上两页大字:“既然姑娘要改头换面,那我当然得方方面面替她考虑周到。最起码这种明显有隐患的事情咱们得慎重,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姑娘保我们一场?”
从前赵素压根没那个保护自己的心思,她也懒得费那个力。但哪个当老师的不愿看到学生变好呢?赵素不管是对捡起书本来的决心,还是昨日在应付许崇时的态度,都让人看到了希望啊!
花想容问:“那你说怎么办?”
“好办。”云想衣看向赵素,“医馆又不远,这疖子尚且也不影响走路,姑娘要是能捱就捱到明天早上,要是捱不了,就咱们就走过去让陈夫人诊治。人都送到门上了,就是再有贵客,她也得腾点时间看看吧?”
“有道理。”花想容道:“那我去备马车?”
赵素也想不出更合理的办法,何况陈女医的医馆也近,虽然走路免不了疼痛,也长痛不如短痛。
便摆了摆手,让她去了。
陈女医就是赵素初次回府,在府门口遇到的那位花月会的医魁,同时她也是琼花海月会开设医科比赛以来的首位医魁,全名叫做陈菡,她的父亲原先是宫里太医,犯了点小错,没受大处分,但此后也没在宫里任职了。
陈菡自幼聪明,对医学又表现出了异样的热情,于是就在父亲悉心指导下,成了京师的名医。
本来只在家里接诊,丈夫婚后第四年就出意外过世后,陈菡便在父兄帮助下开了这间女医馆,最初开在南城闹市,去年经友人提议,改在了权贵云集的吉安坊。
平常晚饭后医馆就打烊了,但今夜铺子里还亮着灯。
赵素僵直腰下了地,一瘸一拐进了门,左右看了看,陈女医不见人影,店堂左侧的珠帘那边只有个年轻男人在翻医书,衣着普普通通,背影却很高大挺拨。
出现在这里的,猜想也只能是守店的徒弟了。
赵素便问:“小哥,你师父在吗?”
她的声音也不小,那男人像是因她这声音而疑惑了一下,然后回了个头,灯光正好从他后面打过来,使珠帘后他的半边眉眼立刻像是镀了金一样夺目。
赵素听得旁边云想衣倒吸了一口冷气,花想容也跟着愣了愣。
赵素收回目光再看过去——诚然,这男人轮廓是长的挺不错的,宽背窄腰,一身袍子裹着,胸前肌肉胀胀地,看身材着实极品。气韵看着也骚气得很!但也不至于让她们这么没见过世面,连具体长相如何都没看清楚,就露出这样的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