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盗梦术

，最多晚上就能回来。

    坐车到太原只要十几块钱，下了汽车，他徒步走向大学城，不知怎么的，他站在一家卖小提琴的商店门口，望着商店里的小提琴发呆。

    他就这样站了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

    第二天老板发现这个少年还站在店门口，询问他为什么站在这里。

    “我喜欢小提琴，家里穷买不起，我想看清楚小提琴是怎么做的，回去做一把，拉给奶奶听。”郑央回答的哼真诚，眼睛里闪烁着羡慕之色。

    看一眼就能做一把吗？要是能做，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来做了。老板动了恻隐之心，“你会拉小提琴吗？”

    “会。”

    于是，郑央站在店门口，开始拉起了小提琴，这是老板从琴架上拿下来的一把普通小提琴，标签价格是三百八。

    小提琴响起，老板就惊呆了，郑央演奏的是一首王栎鑫的《光》。小提琴的声音一下子将老板带进一个梦境，梦境中，他是冲动带着梦想的少年，从乡下父母亲手里拿着一百块钱就踏上了太原的火车，然后只身一人，埋葬在这个大都市里为了梦想挣扎。

    他怀揣着梦想，他的梦想是进入太原大学音乐系。可是，这个梦想在无数次午夜梦回，在无数次睡立交桥下，在无数次为了一个馒头白干一天的工，为的只是活着，为的只是自己的梦想。

    终于有一天，他走进他梦想中的地方，成为一名音乐系的学生，几年之后，他功成名就，不但是一名音乐老师，还偶尔参加太原的一些音乐演出，还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妻子经营这家小提琴商店。

    如今，一个和当年自己一样怀揣梦想的少年站在自己商店门口。

    “当曙光划破了黑暗，当滴汗穿透土壤，当天荒已消散，当双眼明亮……”

    小提琴虽然只是琴弦的演绎，但是在这个老板的耳朵里，就像是把他这一生从小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用电影的方式放映一遍，这首曲子，就像是这部电影的背景音乐。

    小提琴演奏完了，老板眼眶湿润了，周围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眼眶湿润。

    郑央没有流泪，他知道，这只是他拉小提琴而已，别人为什么流泪，他不知道。

    站在人群中的赵葭樱对李舰东说，“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流泪吗？”

    李舰东此刻表情悲伤，因为刚才他听郑央拉小提琴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模糊。

    赵葭樱跟他说话的时候，李舰东从梦中醒来，一愣神之间，竟然忘记了梦到了什么。

    “不知道。”

    李舰东回答。

    “因为郑央的盗梦术。刚才他演奏小提琴的时候，他的琴音入侵在场每一个聆听者脑海里，去窃取别人梦。可以是梦想，可以是各式各样的梦，甚至是噩梦。很显然他窃取的只是聆听者们悲情的梦境，这和他的出身有关。”

    “这是为了博取同情啊，要是这小子去当一个小提琴家，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小提琴家。”

    赵葭樱微微一笑，“他的盗梦术需要引导，要引导走向正确的道路，不然一旦他的人生大起大落或者走向阴暗面，那么盗梦术就会变成噩梦。到时候，每一个身处在噩梦中的人，都不会醒来。而且，现在的郑央并不知道自己有盗梦术。”

    李舰东无所谓笑道：“瞧你说的那么严肃，我还不信邪了。”

    “刚才要不是我施展了感应术的心灵控制，你的心灵受到盗梦术的侵袭，对你很不利。”

    李舰东追问：“难道我刚才做了梦？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你忘了？”赵葭樱反问。

    李舰东耸耸肩，“我也不知道。眼睛怎么涩涩的，今天的风不光顾你这样的美女，专门来找我。”擦拭一下眼角，却是泪水。

    赵葭樱大有深意望了一眼李舰东，笑道：“这个老板会把那把小提琴送给郑央，而且从今天起，这家琴行会生意兴隆。”

    李舰东有些不满地说，“赵姐，你就不能不说出来吗，留一点悬念。”

    赵葭樱无奈一笑，“这是占卜术的人的烦恼，总是什么事都能提前知道。”

    郑央离开了人群，他的手里拿着那把小提琴。这是他站在这里一天一夜得到的。然而得到这把小提琴后，他才如梦初醒，就连大学城也不去了，就直奔汽车站。

    本来说好昨天晚上就能回去，结果自己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郑央的心里那叫一个懊悔，只恨自己少了会飞的翅膀，不能一下子飞回去。

    当他走了几百米后，一对男女向他走来，男人朝他笑道：“郑央，你小子行啊，小提琴演奏的那么好。”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郑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