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容隐坐在酒红色丝绒沙发上,惬意的翘着一双长腿,一手支着额角,面色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帘,“你来了。”
时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找我什么事?”
他和容隐,是情敌。
他不认为,容隐这个情敌,会有什么好事找他。
“我听雪团说,她已经跟你摊牌了?”
所以,他是在想他炫耀么?
时辰低下头,无声苦笑,“是,雪团是向我摊牌了。”
“我的身体情况,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沉吟片刻,容隐才缓声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她。过去的这两年里,对她和小团子都很照顾。我很感激你。”
在他不在的时候,充当了小团子父亲的角色。
给了她完整的父爱。
时辰不得不打断他,“你让我过来,不是要说感谢的话这么简单吧?”
是要让他彻底离开A国么?
还是……彻底不要再纠缠雪团或是小团子?
“确实,我今天请你过来,不仅仅是要说这些。”容隐目光微黯,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几分艰涩,“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听了他的话,时辰面色一凛,不敢置信,“你是……认真的?”
容隐颔首,“是。”
…………
雪团和小团子在总统府住下了。
一开始的几天,小团子闷闷不乐的,要找爹地。
雪团跟她解释了一番,只好撒谎说时辰出国出差去了,她才懂事的点点头。
容隐公务依旧繁忙,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在公众场合下,他还能硬撑着,到了私下里,面露疲色,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
透着一股死寂的病态。
“妈咪,这是什么?”小团子抱着雪团的腿,仰着小脑袋,看着她手上托盘。
雪团轻轻摇头,“这是药,叔叔要吃的药,小团子不能吃的。”
“叔叔又生病了吗?”
“……是的。”
小团子老气横秋的叹息一声,鼓了鼓腮帮子,“叔叔为什么老是生病呀?”
雪团苦涩一笑,“小团子自己看动画片,妈咪上去给叔叔送药。”
“好的。”
端着托盘上楼,进了卧室,听到他在打电话,吩咐下属办事。
看到她进来,凌厉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下来,朝她伸出一手。
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雪团在床畔坐下,他的手臂顺势将她一揽,抱进怀里。
吩咐完了下属,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他爱怜的在她额头上轻啄一口,“怎么是你来送药?”
“佣人说,她们来送药,你都不肯喝。所以我只好亲自来了。”
雪团挣扎两下,从他怀里推开,端起药,清凌凌的美眸安静的望着他,“要喝么?”
面对她,容隐无法拒绝,轻轻颔首。
苦涩的药,他眉头也没皱一下,一饮而尽。
“苦么?”
“很苦。”
雪团担忧的道,“我忘了给你拿冰糖了,你等一会儿,我下去拿……啊。”
话没说完,人便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
下一秒,微凉的薄唇,印在了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