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齐,排起队来歪歪扭扭的不好看,于是就一声令下,在操场上钉了许多拳头大小的黑色“皮垫”,方便大家找准自己的位置。
叶蓁蓁记不清自己在哪里站,就寻找着曲瑞智的身影,站到她后面去。
十点三十五分时,课间操准时开始。听着广播体操熟悉的前奏声,叶蓁蓁忽然一阵恍惚,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前世究竟是真,还是仅仅是个梦而已。
要让她现在单独做广播体操,叶蓁蓁肯定是不会的。但好在学校的主席台上有领操的学姐,叶蓁蓁只要跟着做就好了。
做完广播体操,程主任又宣布,这学期为了丰富校园文化生活,他们还要学习一套全新的军体拳。
一听说要打拳,男同学们都兴奋了,女同学们却纷纷垮下脸来。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学校的安排,他们不得不从。
见大家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程主任不满地咳嗽了一声,肃容说道:“各年级都保持肃静!三年级那是哪个班?”说着他指向了某一个方向,没好气地说:“排头那个男生还在笑?!用不用我请你上主席台上面笑个够?!”
他指的到底是哪个班,叶蓁蓁这些站在下面的吃瓜群众当然看不出来。可三年级的老师们一听这话都紧张起来,纷纷从队尾出来,板着脸到前排查看。
程主任见那个男生不笑了,这才继续说道:“好了,下面让领操的同学先给你们完整地展示一遍这套军体拳。从明天大课间开始,你们就要一节一节地学习了。广播室放音乐!”
结果广播室不知道是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广播室广播室?”程主任有些急了,探出身子朝二楼看。
音乐立马就响了。
领操的一男一女两个同学,行云流水般流畅地打了一套军体拳。
等他们打完了,课间操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程主任便宣布:“各班级都有了,呈密集队形集合!”
操场上顿时尘土飞扬。
“动作快一点!”程主任见大家都散散漫漫的,不满地催促道。
同学们赶忙小跑起来。
由于开学后升了一个年级,同学们都换了新的教室,所以各个班级回班的顺序也有所变动。
程主任提醒道:“从六年五班、五年一、四年五、三年四班开始带回!”
叶蓁蓁在一班,如果从四年五开始带回的话,就意味着……
“我靠,”叶蓁蓁旁边的男同学小声抱怨,“不是吧,咱们班最后走?”
叶蓁蓁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可心里面和他想的一样。要是能早点回教室歇着,谁愿意在这里站着晒太阳、吃沙子呀?
虽说已经九月份了,可秋老虎厉害得很,大太阳在头顶上晒着,那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叶蓁蓁心里琢磨着,看来明天她得把防晒霜带到学校来了。
第四节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上的是美术。
由于叶蓁蓁他们班是四年级最后一个回教室的,一进教室就打了上课铃。
同学们在外面晒了半个小时,早就渴得不行了。许多人都无视上课铃,掏出水瓶喝水。
美术老师一进来就不高兴了:“都打上课铃了,没听见啊?”
由于美术是副科,又没有期末考试,班级里大部分同学都把美术课当成“放松课”,一点都不怕美术老师。
所以就算是被美术老师骂了,还是有几个同学无视了他的话,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水,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水瓶。
他们班的美术老师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留着不长不短的中分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边框架眼镜,颇有些“艺术家”的气质。
他上起课来也十分随性,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根本不管教材上说的是什么。
叶蓁蓁都怀疑,他不是来上课的,而是来打嘴炮的。他需要的不是学生,而是听众,只要有人听他说话就好了。
就是因为这位美术老师废话太多,叶蓁蓁的妈妈一直特别不喜欢他,说他没有教孩子们怎么画画,就知道瞎咧咧,耽误了叶蓁蓁学美术。
原本因为叶蓁蓁的爸爸年轻时是学美术的,赵秋月还指望着女儿在这方面能成才呢。
不过要严格说起来,叶蓁蓁没有成为一名“画家”,也不能全怪这位美术老师。叶蓁蓁小时候也在学校的兴趣班学过画画,不过很快就和她学书法、学英语什么的一样,半途而废了。
说白了,就是天赋不够,还不肯用努力来凑,自然不会有什么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