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中,挣脱不开,眼角的泪水簌簌落下。曾经她最爱的人在吻着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这样难过,难过到窒息。
她不记得自己喜欢了他有多久了,三年,五年,或许更久。记忆中,上官璟一直是武平侯府最沉着稳重的大公子。拉弓策马,煮酒赋诗。他不比灵都里任何一个公子哥差,但是他知道收敛。
他是长子却是庶出,二夫人许氏懦弱无能,谭氏当时一手遮天。上官璟很早就已经知道,如何做一个本分的长公子。
莲心至今还记得,彼时年幼的她站在谭氏身后,彼时年少的他踏着晨光而来,暖暖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笑意,一眼便能看进她的心里。
可是此时……莲心泪眼朦胧的看着廊外阴雨绵绵: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放开她!”
夜色中,骤然一声,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人一把扯开了上官璟,然后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莲心一个踉跄,抬眸骤然看见了愤怒异常的黄仁杰,心中一惊。那个文质彬彬的黄太医居然动手打了侯府长子!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莲心看着黄仁杰气喘吁吁,愤怒又仓皇的模样,忽然好想笑。
“莲……莲心?”
下一刻,女子便含着泪水投进了他的怀抱。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仁杰。”
黄仁杰挥拳的手还半举着,一时愣愣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莲心,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化开了。他的雨伞还翻在雨中,狼狈不堪,像极了此刻捂着脸,扶着墙角的上官璟。
风雨之外,一片衣角转身匆匆的隐匿了行踪。
莲心病了,是风寒。前天晚上看淋了雨,居然是被黄仁杰送回来的。两人什么也没有说,上官爱便也什么都没有问。
“真是赶巧了,大公子也生病了。”辛姑姑在一旁磨墨,轻声道。
今日上官爱精神好,便想起了提笔作画了。
“姑姑,有些事情提点就好,何须过分关心。”上官爱看着枝头绽放的红梅,嘴角的笑意浅浅,“今天天气晴朗,姑姑还不如叫下人把棉被棉衣都拿出去晒一晒,免得何时天气又不好了。”
“是。”辛姑姑看着她画的梅花,不禁赞道,“公主如今这梅花画的甚好,不然也裱起来两幅,年下了用来送人也是好的。”
上官爱闻言轻轻一笑,摇头道:“姑姑就会打趣我,且不说我这画儿送不送的出手,哪有人作画没有题字和款印的。”
“其实公主的字很好。”辛姑姑随口接了一句,随即浅浅一笑:“没有字便没有吧,这落款的印章可不简单么,请位书法名仕给公主刻一枚就是了。”
上官爱想了想,笔头微微抵在下唇,狡黠一笑:“如此也好,裱起来送给姑姑也是好的。”
“公主……”
“一大早的在说什么这样高兴。”燕允珏一袭青石的竹纹长袍,裹了一件灰色的披风大步而来,眼中的笑意暖暖。
“原来是二哥来了。”上官爱含笑搁下了笔,“姑姑在打趣我,说要裱画,又是题字又是刻章的。”
辛姑姑含笑走过去,给燕允珏拿下了披风,笑道:“奴婢只是看公主总是画,却不当回事一样收着,觉得可惜罢了。”说着微微一福,“奴婢去给公子上茶。”
燕允珏点点头,含笑走到案前,看着上官爱画的那红梅,似乎压着积雪,不由得道:“题字就免了,若说这落款的印章,我倒是可以代劳。”
“二哥好兴致,正好我有一块寿山石,不如就翻出来给二哥使了。”上官爱说着便抬手拿了手炉吩咐道:“莲子,去库房把皇上赏的寿山石翻出来。”
莲子闻言应了一声便去了。
燕允珏含笑道:“既然是皇上赏的,你就不怕我给你刻坏了。”
“不怕,刻坏了也是那石头的福分,压在那仓库里也不过是块普通的石头。”上官爱说着垂眸看了一眼那雪中寒梅,“只是二哥觉得这雪景如何。”
燕允珏那双温润的眸子深了深,笑意浅浅:“美则美矣,只是过则不妙了。”
“但是天意难违,我们也只能尽人事了。”女子一闪个黑白分明的眸子含着淡淡的笑意,指尖拂过还未全干的血色花瓣,染了一点嫣红在指尖,若有所思。
燕允珏看着她出神的侧颜,温柔缱绻,片刻,目光落在了外面,见辛姑姑已经端了茶水走在廊下,轻声道:“你放心,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
“二哥做事,我自然放心。”上官爱说着,抬眸看见辛姑姑进来了,指尖的一点红有些无处安放。一旁燕允珏已经掏出了月白的帕子握住了她的指尖,轻轻拭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