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师弟,大师兄说他二十余天未见你,甚是想念,所以今日劳烦你去送饭可好?”
周少白听到这话很是奇怪:“大师兄想见我?这真倒是奇了。”
他今日困乏已极,实在是不想去,但是一想这送饭的活计原本就是师父罚自己的,眼前这位师兄才是被自己连累的人,这么一寻思,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只得说道:“好的,既然大师兄想见我,我便去送饭吧。”
“那你路上小心。”师兄把食盒递给他,打着哈欠回自己的铺盖睡去了。
周少白当下收拾好,提着食盒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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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颇为严酷的修炼,周少白已是精疲力竭,这去往清心台的路,走得甚是缓慢,比平时多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不过总算是平安过了鹰见愁,来到了石洞前。
“大师兄,我给你送饭来了。”周少白有气无力地在洞口喊了数声,然而里面却没有回答。
他心想:莫非今日走得太慢,大师兄乏了,已经睡着了?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于是周少白钻进石洞,里面依然是闷热难当,他身上的汗珠一下子又全出来,把已经不知湿了几遍的衣衫又浸湿了。
只见石洞里比平时明亮了许多,原来这次与上次不同,点起了十数支蜡烛,到处都是摇曳的烛火。在烛火之中,只见大师兄坐在石桌前,呆呆的一动也不动,也不知在做什么。
周少白又喊了一声,大师兄却依然没动,周少白心里奇怪,走过去一瞧,只见大师兄双目空洞无神,愣愣地看着石壁,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到来。
他摇摇头,心道:定是这里太寂寞,思过都思成了这副德行。
他将饭盒放在石桌上,面对着大师兄说道:“大师兄,我给你送饭来了,你快吃吧。”
大师兄这次如梦初醒般眨眨眼睛,看清了是周少白,这才咧嘴一笑:“小师弟,原来是你。”
周少白见他形容憔悴,披头散发,胡子也长了老长,身上衣裳污秽不堪,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不禁摇摇头,把食盒推到他面前:“是我啊,师兄,这是你今日的饭食,快些用餐吧。”
大师兄却单刀直入地问道:“小师弟,我听人说,这次的九脉论道,师父打算让你出战?”
周少白心想,这送饭之人,倒是嘴快。
他点头:“的确如此,我虽然百般推脱,但是师命难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师兄苦笑道:“看来,师父他终于开始教导你了。”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笑得凄凄惨惨,到了后来,竟然开始捂着脸放声大哭。
周少白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数年前的那次九脉论道,师父打算带大师兄出战,也是精心准备了很久,但是就在论道前夕,大师兄练功时竟然不慎摔断了腿,错过了那次论道,当年他咬牙切齿,发誓要在下次论道中不负师父厚望,结果,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见大师兄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伤心,周少白不免也动了恻隐之心,他好言说道:“大师兄,你也不必太过悲伤。师父说了,只要你诚心悔过,洗心革面,他会给你机会,不会赶你下山的。”
大师兄擦了下眼泪说道:“若是他这次不派人参加九脉论道,我也就信了你的说辞,但是眼下他竟然真的要你出战,我也已经死心了。”
原来他是为了求证真伪,才要我一定亲身来此一趟。周少白摇摇头:“上次你负伤未出战,其余八脉都笑话玉屏峰是缩头乌龟,师父一直不快。这次临近你又出事,但是师父等不起了,这才赶鸭子上架,一定要我出战,大师兄,你有今日,都是自己害了自己,怨不得旁人。不过你也不必气馁,还有下次呢。”
大师兄一愣:“下次?”
他皱起眉头,伸出袖子擦干脸上泪水,站起来阴沉说道:“小师弟,你是在可怜我?呵呵,没想到,我还有被你如此蔑视的一天。”
周少白心里不快,立即说道:“我好言开导你,你却都当成了驴肝肺,也罢,就当我白费唇舌,大师兄,还是那句话,你好自为之,告辞。”
说着,他站起来转身要走。
谁知后脑一道劲风袭来,周少白心里一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