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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永和王拱辰下完棋,打听出点眉目,回府的路上却是心事重重,历史的小火车似乎沿着既定轨迹呼啦啦的向前开。
范雍被派往延州,这是件不太爽的事儿,宋夏之战中的第一场大败,正是因着范雍轻信了李元昊的诈降,以至于被围金明寨,而后,前来救援他的刘平、石元孙,直接被人家围点打援干的全军覆没在三川口。
奈何之前赵祯全然没有露出什么风声,方仲永又只是个翰林学士,而非宰执大臣,是无权了解这些军机要务的,除非是当值修撰起居注时能听到,但凡不当值时发生的情形,就很难得知了。
再者,这样大的人事任命,也轮不到自己来质疑,除非是赵祯特别询问他的意见,如若不问,方仲永的职责所在,是不能就这些事儿发表看法的。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原本方仲永想着,宝元二年开始宋夏战争,如今宝元元年才刚开年,自己可以先去争取吴育等人的认同,然后一起前去争取范仲淹的力挺,如此,也好在战事的前期准备和总体策略上,说上一二句。
结果似乎此番大宋提前就有了行动。为什么会提前就派了范雍前往呢?
方仲永自然不知道,王拱辰也不清楚,范雍此番前往,和安排地雷之事,有很大的关联。而这地雷,偏偏是他这只穿越而来的小蝴蝶,带来的系统变量。
讲真心话,大宋此时的态度,是备战而不开战,所以无论取消榷场、掳夺官职,还是边境增兵,驱赶使者,或者是将朝廷一品大员萝卜似的成堆往边境上派,都是希望李元昊紧张、害怕,重新变成姓赵的乖儿子。
可惜这个目标定的本身就完全不了解李元昊的瞎搞。
也因着备战而不先开战的战略目标,边境上派出的还是以文官为主,事实上牛逼哄哄的武将们,大部分还是开战之后才赶鸭子上架给弄过去的,前期准备,那是相当的不够,战略目标,也是相当的不清醒。
想到这里,方仲永不由勒了马,并不犹豫的直接向范仲淹府上行去。
……
延州城里,夏竦刚刚喝完石钟乳,让婢子给暖了双手,提笔在画一幅秦川百里图。
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哗,刘平全副武装的进来,拱手向夏竦行了礼,面上一脸严肃,似是有事儿要说的样子。
夏竦屏退了身侧的婢子,待四下无人了,刘平这才禀报道:
“元昊的叔叔嵬名山遇来降。”
夏竦的笔尖在宣纸上不由一沉,墨渍晕开好大的一个点子,夏竦手腕微微一收,将笔甩在一边,抬头问刘平道:“带家眷了么?带军队了么?”
刘平继续回道:“我们的人四处哨探过,没有带军队,带了家眷,还有几车自称是金银财宝的东西。”
“哦?”夏竦想了想,对刘平道:“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那就把人和家眷放进来。至于那几车金银财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违禁品,留在城外搜检一下,然后再放入城。”
他说“搜检”二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道蛋疼的光芒,刘平看着,心领神会的领了命,就下去办。
夏竦坐回桌前,却没了画画的兴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