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李书生,你书都读狗脑子里去了?我怎么样关你屁事?那个阿玉若是个正经货,半夜三更的跑里长家去干什么?还不是想伺候男人去?”三儿斜着脑袋,极为不耻的嚷嚷着。
李书生气得直摇头,转身就走,边走还边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因这三儿故意的嚷嚷,不大功夫,这村子里本就没几户的人家都知道了苏玉卿曾在昨日半夜去过里长家,至于具体做什么,却都不知道。于是,便不由的更将苏玉卿视为了平家媳妇。
苏玉卿并不知道村子里的事,此时,她刚刚到达昨日遇见那男子之处。
那男子似乎还在沉睡中,早晨的阳光透过林间枝桠,静静地洒落在那男子的脸上,显得安静而优雅。昨日毕竟是夜晚,看不真切,今日再见,苏玉卿也不由也为他的容貌而惊叹。这个男子的皮肤极为光洁细腻,堪比女子肤色,剑眉斜飞,一对眸子静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拖出长长的影子,高耸的鼻梁下,红润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唇角微微上翘,真正的温润如玉,如啄如磨。
苏玉卿见过的美男子并不少,例如堪比女子的瑾王、幽王,温润如玉的冷御风、轩辕景灏,寒冷如冰的薛逸寒,还有亦正亦邪、清贵深沉的冷御宸,这个男子的美却与这些人又有不同,他似乎温润的更为内敛,此时安静的睡着,一扫昨日那般凌厉的模样,有种很乖巧的感觉。
苏玉卿眨了眨凤眸,很乖巧?想着他昨日一掌将她击至虎口,她竟然还觉得他乖巧?
眨眼之后,仿若错觉般,男子那原本闭阖着的双眸竟然睁开了。
苏玉卿顿时有些尴尬,自己这么盯着一个男子看了这么久。
“在看我么?”男子温润一笑,漆黑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欣喜,还有一丝放松,令他看上去极为的和善温暖。
苏玉卿吓了一跳,和善、温暖?这张脸很会装啊!
她垂下眼眸,没有理会他,目光看向他腹部的伤。
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了些,今日乘着阳光,她才看清楚,在这男子周身的地面上,全是流出的血液,血液中还略带着隐隐的紫色,如今已经沁入土中,只留有大片的痕迹。
“流了这么多血,你竟然还活着。”苏玉卿叹了口气,有些惊奇。
男子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苏玉卿放下竹篓,走到他身边,随即取出一块绢丝手帕搭在他的腕脉上。
男子一怔,苏玉卿自顾着说道:“只能如此了,传说中的隔空把脉我还未曾修习,就委屈你了。”
委屈二字她咬得极重,男子听得面上微红,她这哪是说委屈他呢?分明在说她自己这样碰触一个男子,极为委屈。
“我只是不习惯女子近身,并无他意,还请勿怪。”男子想了想,还是出言解释。
苏玉卿听到他这般说,轻飘飘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再说话。
而这一眼,却将男子看得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