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良真的二儿子吕威有一次在常春茶楼听曲,看上了唱曲的丫头,便准备强抢回家,但那唱曲女子宁死不从,就从茶馆的三楼窗户上跳了下去,一命呜呼,正好被经过的靖远侯世子看见。世子爷仗义出头,不但暴打了一顿吕威,还把他送进了官府。最后吕威下了大牢,但怎料竟病死在大牢里,而吕良真和侯府也就因此结下了仇。”顾明旭抬眸看了眼玄武帝,道:“据吕良真的心腹交代,吕良真知道平郡王和靖远侯不睦,所以才会想出陷害的这一招。他为了替儿子报仇,也想让靖远侯世子同样尝尝牢狱之灾。”
“枉费朕这么多年对他信任有加,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为了替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杀害郡王,诬陷侯爷,其罪难恕。”玄武帝捏了捏鼻梁,疲倦之色染上眉梢,“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们就按着程序办吧,只是这京兆尹派谁人更合适上任哪?”
“这还需皇上亲自定夺,不过万不可再启用像吕良真这样心狠手辣、贪赃枉法之徒。皇城是大秦的门面,而管制皇城的京兆尹更是身负重任,定要是一个才德兼备、清廉奉公的人来接管这个职务。”御史大夫范正道。
玄武帝点了点头,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们,沉着声音问道:“你们可有好的举荐人选能当任这个官职?”
“这······”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
“依微臣看,靖远侯世子很适合这个位置。世子自从担任大理寺卿少卿之职以后,秉公执法,克尽己守,在官员之中也是广受好评。呵,唯一不足就是太过风流,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只要不再大事上犯错,也是可造之才。”大理寺卿褚智忠看着别人都不说话,思忖了下,推举道。
御史大夫范正“啧”了一声,蹙起眉头,道:“靖远侯世子是不错,不过上任这个位置是不是太过年轻?担任京兆尹这个位子最好是一位稳重老成的官员,靖远侯世子不过才二十,又不定性,不是最好的人选。”
玄武帝用食指和中指在额头上横向滑动,略显老态的眼皮因为岁月的侵蚀横纹丛生,加上这些年纵情声色,浑浊的目光淹没了他昔日的俊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大理寺卿,道:“萧漓虽有一定的能力,但经历有限,还需要历练,这个京兆尹实在不合适他。”
顾明旭狡黠的目光在玄武帝面上游荡了一圈,道:“皇上所言极是,靖远侯世子确实需要历练,不过褚大人如此推赏,想来世子应该有其过人之处。不如,先派萧世子在京兆尹里做事,京兆尹下不是空缺一个少尹吗?正好适合世子爷。至于京兆尹的的人选,马虎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玄武帝颔首,赞同他的说法,道:“顾卿说的不错,这京兆尹主掌皇朝百姓重责,切不能再出现如吕良真这样的害群之马,至于人选,朕再琢磨琢磨。倏尔,浑浊的目光一亮,咬牙切齿,“还有,这个吕良真证据都把在面前了还不招供,简直是可恶。先去抄了他的家,再好好审审他,看他是不是背后有什么靠山,才敢这么胆大妄为!”说完挥了挥手,“下去吧,这件案子还需你们三司跟进。”
“是,微臣告退。”
等几个人离开后,玄武帝的神色暗淡下来,手指有节奏的在奏折上敲击着,半晌,对身旁的徐寿沉声道:“宣宸王进宫,就说朕有日子没和他下棋,今日手痒痒了。”
徐寿低着头弓着腰,目光中有精光一闪而过,“是。”
景容接到旨意没多想便跟随宣旨太监进了宫,虽然心中有丝疑惑,但也将这份疑惑隐藏起来。来到含章殿时,棋盘已经摆好,像是就等待他的来到。
“皇叔久不招皇侄进宫下棋相陪,皇侄的棋艺着实生疏了不少,请皇叔手下留情啊。”景容执起白子落下,玩笑般道,态度亲昵,但又恪守着君臣之礼。
玄武帝也落下一黑子,带着慈爱的面孔看着他,道:“你如今成家,正是与王妃培养感情的时机,朕怎能还像以前一样时常宣你进宫?这夫妻和顺,家宅才能安宁,你才能安心为朕办事。”
“皇叔慈爱,玉宸感激皇叔这么多年对皇侄的关爱栽培,别说是进宫陪您下棋,就是侍候在您身边又有何不可。”景容满脸笑意,如看待父亲的神色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