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缘依旧那么平静认真的眼神,王琥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傻,好像自己一直表现的像只猴子一样在这个女人面前活蹦乱跳,而对方却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猴子。
王琥很愤怒,于是乎他也不再说话,而只是将双节棍舞动的频率和力道又加大了一分。
背部在火辣辣的疼痛,身体内部的情况似乎也是一团糟。千缘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告诉自己赶快躺下来喝杯水,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她没办法休息。她还必须要战斗下去。
临来中国之前,她的爷爷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日本人有很多张脸,有的让人喜欢有的让人憎恶。曾经,在我还是中国人的时候我看到的全都是那些让人憎恶的面孔。可是等我成为日本人之后,我却也发现了那些让我喜欢的面孔。日本日固执,一根筋,死不回头。可我们同样重情重义,至死不渝。”
于是乎,御手洗北臧亲手给了自己唯一的孙女一把刀。一把他终生想用却不曾用过的武士刀。
为知己者死,为信念而亡。这是武士的宿命,也是武士的荣耀。
御手洗千缘慢慢抬起了这把刀,看着刀身上的寒光慢慢映透了她的双眼,她忽然在里面看到了心安。“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是我选择的,不对么?”她忽然一笑,笑的如此灿烂,仿佛冬日里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北风尽去满堂春色。仿佛头顶厚重的云雾刹那间消散,满室春光。
那一笑的风情,倾城、倾国。
王琥呆了一呆,手中的双节棍不可避免的随着他的走神而有了一个停顿,随着惯性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大腿上,让他吃了一记嘴里不由得痛呼出声。而他刚刚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却陡然一个机灵,抬眼看去,千缘手中的长剑已经距离他的鼻尖不足半尺了。身后鬼算子的惊呼声直到这时方才滞后的传来,那是两个因紧张而连带在一起的蜀音——“小心!”
千钧一发,真的是千钧一发。
那刹那间王琥浑身的汗毛瞬间变得根根炸立,体表的皮肤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生死关头,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从未有过如此的清醒。
对面,那个女人的嘴角还挂着那丝甜甜美美的笑容,可是她的双手却又稳稳的攥住长刀,刀尖此刻直奔他的心脏而去,距离他已经不足半尺!无声,无息,无所预兆。谈笑之间,这一剑快于闪电。
王琥猛然抡起自己手中的双节棍,用他这辈子都不曾用过的力道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身前。刀很快,他的手也很快,然而终究是他手中的棍子更快了一步。
“当”的一声撞击声响起,短棍在铁链的牵引下发生了偏转,砸在了长刀的刀身上,让千缘合身撞过来的刀尖也不由得改变了一下方位。王琥死咬着牙,手臂在用力的同时身体也在以一个极为可怕的姿势扭转着,他的面孔都已经因为腰部国过度用力产生的撕裂般的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
“噗!”利刃入肉的声音,千缘的长刀在她合身撞来的力道下一下子刺透了王琥穿着的皮夹克,长倒入肉一直刺入了王琥的手臂里,又从另一端探出殷红的刀头来。刀身洞穿了王琥的左臂肱二头肌,在力道泄尽后才最终停了下来,王琥脸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狰狞着,胳膊上的肌肉纤维寸寸外翻鲜血淋漓显得极为可怖。
这一次不由得王琥多想,他的手比自己的脑子动的更快,在千缘企图扭动刀柄之前便一把攥住了刀身。一只手狠命捏在刀身上的几乎如同一只铁钳钳住了刀身,巨大的力量几乎让千缘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此时,千缘果断的停了手,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停了下来然后飞快的向身后退去。
一击成功,可是千缘身体内的状况似乎更加糟糕,头脑晕晕沉沉的如果此刻丢给她一个枕头说不定这场争斗就会提前结束了。但是千缘没有选择放弃,此刻重创了王琥已经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要把握住!武器,她现在需要的是另一支武器,无论是什么,哪怕是板砖也好!
回过头,刚刚一名黑衣人丢在地上的兵刃落在了千缘此刻朦胧的眼中。她此时已经顾不得分辨什么,踉跄着脚步便向那个东西跑去,然而就在她即将捡起地面上那支短刀的时候,一声呼啸而过,从背后飞来的双节棍砸中了她的后脑。
准确命中,力道十足。
这一次不由得千缘的意志起什么作用,脑后的发卡被崩断,她的头发瞬间被击散了开来,如一束盛开的烟花在这个洁白的雪夜里凌空绽放。“噗”的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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