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十一个半大的孩子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嚎叫着杀向了石穿。重伤之下石穿再不敢大意,他赶忙向身后急急的退去,希望能够暂时躲避一下这些小兔崽子们的锋芒。可背后一阵叽里咕噜的维语响动,又有一大批手持砍刀的家伙们冲了上来。
居然还有第二支队伍!?
石穿此刻后悔不已,刚刚若不是他的自负,凭借他的本事偷偷放倒这些小东西完全不是个问题,可此时此刻他身负重伤腹背受敌,处境却已经是岌岌可危。
然而此刻此刻,石穿却又在心中确认了一些事情。这些家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窃贼、劫匪,被人发现行藏就直接下手袭杀,出手狠辣。这样的做派怎么看都像是一支身负使命的军队!或是穷凶极恶根本不敢见光的暴徒团伙!
既然如此,那么他来杀人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这些家伙们既然想要杀人,那他们就应该做好被杀的准备。
石穿一声低吼,猛地俯身躲过从背后袭来的砍刀,腰身一扭,右手中短剑直接刺入一个半大维族青年的心窝里,鲜血殷虹了他的右臂。此刻,石穿已经变身为一个血人……
而此时此刻,在乌鲁木齐市的街道上,陈杰正驾车飞快的向城南驶去。
一边在牧马人的车厢里听者动感十足的“枪炮与玫瑰”,大小姐一边得意洋洋的晃着手机,笑道:“嘿嘿,这个朗飞鸿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这家伙为我提供了一个有定位功能的手机。哈哈哈,石穿啊石穿,他不懂你我可是对你一清二楚。见到公用电话都需要李随风他们去手把手教的家伙,肯定不会知道手机还有追踪的能力!你给老娘我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火红色的牧马人骤然一阵加速,卷起路边片片落叶,在渐渐空旷起来的街道上风驰电掣而去,直奔天山区的某处。
而此刻在兵团大饭店的监控室内,朗飞鸿正在焦躁不已的负手踱着步子,脚下早已堆满了一片烟头。这次的任务是第七局负责人直接指派给他的,可以说是对他表达了足够的信任。可是他非但没能抓获目标,反而使得现在的局势更加复杂。
他猛然抬起头,墨镜后的双眼死盯着三块不同的显示屏,那里分别有两队日本人和一队美国人正在各自的房间内休息。这些家伙们在武警撤离兵团大饭店之后就立时入住,并且千方百计的打听石穿的下落。朗飞鸿可以肯定,这些家伙们绝对是其他国家的谍报人员!而且他还能肯定,这些家伙们此时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们正在被自己监控!
可是,他们却一样在锲而不舍的追查着石穿……
“妈的!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朗飞鸿扔掉口中的烟头,愤恨不已的在地上狠狠的碾了几脚,以此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忽然,他的一位下属推门而入,拿着手机对朗飞鸿道:“头儿,局长电话。”
朗飞鸿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接听了电话。顿时,电话那头刺耳的喝骂声便让他忍不住远离了几分,紧紧闭上了双眼。
“朗飞鸿!我让你去把石穿给我带回来,人呢!?”
“局长……人犯十分狡猾,让他逃走了两次。不过您放心,我们目前可以肯定他还没有离开乌鲁木齐我们很快就能抓到他!我用我的党性向您……”
“你个混蛋!哪个告诉你石穿他是人犯?哪个告诉你要把石穿抓回来的!?”
朗飞鸿登时愣住,目瞪口呆的道:“可是局长,您不是对我们说……”
“老子是让你把人给我带回来!给我请回来!恭恭敬敬,用八抬大轿给我毫发无损的请回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已经有些出离的愤怒了,那声音喘了两口气,语气狠戾的道:“朗飞鸿,你丫给我听好了。石穿大哥如果出了任何差错,你也别提你的党性了。我让你双开卷铺盖走人!你丫听明白了么!?”
“明白!”朗飞鸿响亮的保证声中,对面终于挂断了电话。估计对面的人还在愤恨不已的喘着粗气,可是朗飞鸿却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第七局的局长向来有处变不惊、八风不动的评语,在国安局内可谓有口皆碑。朗飞鸿更是没觉得有人会比自己这个得力下属更能体会局长大人的脾气,可他从没有想过局长发怒起来竟然会是这幅可怕模样,更没有想过局长竟然会以双开要挟他。
那石穿到底是何许人也?
过分心惊的朗飞鸿没有注意到在局长的电话里对石穿用了一个特别的称呼,即使他注意到此刻也不会再花任何的心思在上面,他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赶快找到石穿,而且要完好无损的把石穿带回去……不不不!是请回去!用八抬大轿把这位爷给请回去!
可是石穿到底在哪儿啊!?
忽然,另一个下属推门进了监控室,急急的对朗飞鸿道:“头儿!陈小姐驾车出去了,我们的监控仪显示她正在向市区外急速行驶,预计目标地是在天山区的某处!”
“天山区?把监控画面切进来给我看!”朗飞鸿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那在巨大显示器上不断向南闪动的光点,一双眉头不住的挑起复又皱紧。陈杰去天山区做什么?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莫非?
“快!我们追上去!”朗飞鸿骤然一声惊叫,赶忙带着两个下属冲出了房门。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下令将监控画面切进监控室显示器的时候,他所监视的三个目标房间内,镜头中心的主人似同时感应到了什么,他们各自在自己的手提电脑上看了看,而后也立刻冲出了房门。
朗飞鸿更没有注意到,他外西装的衣领后、袖口后、和皮鞋鞋尖上各自有一块薄薄似塑料一样的亮片状物体,在刚刚闪烁了一丝红光后,重又归于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