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还敢跟我玩绝交?
陈杰表情平静的坐着,可心底里却是正有个小恶魔在疯狂的挥舞着钢叉。
别让老娘逮到你!否则我一定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老娘为什么会姓陈名杰!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陈小姐?”朗飞鸿第三次出声提醒,这才终于让陈杰把她的目光从手机上挪了开来。
朗飞鸿有些不满,他挣扎了几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今天中午我和石穿有过一次交手,我输了……”听了这句话,房间内的几人一时间反应各不相同。那几个朗飞鸿的下属们显然惊讶非常,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的味道在里面。
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这个队长的手段有多么高超。前年和美国人的那次交手更是被载入部门新手教科书的经典案例。这样的高手,会输?会输在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家伙手里?
而李随风、许一多两人则是眼神怪异的看了看朗飞鸿的后脑,前者更是庆幸的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老大下手知道分寸,否则弄出人命来必定一发不可收拾。”
朗飞鸿看着仍旧毫无反应的陈杰,有些恼火的道:“他拆了我的手枪,却抢走了我的手机。我知道,像他这样一个习惯反侦察生活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手机必定是他企图转移我们侦查方向的障眼法。可是,我需要通过这些行为和他其他行为做个对比,我需要知道他的行为模式。陈杰小姐,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什么的话,还请您能够直言相告!”
陈杰抬起头,看了看朗飞鸿,而后忽然一甩马尾一言不发的向门外走去。两个西装男子伸出手臂企图对她进行阻拦,可陈杰却只是轻轻飘飘一句话就解决了所有问题:“该告诉你们的,我全都说了……另外,我还有个父亲。”
这种前言不搭后语、毫无语法逻辑的怪话让许一多和李随风一头雾水,什么叫我还有个父亲?听上去好像是“我爸是李刚”的赶脚。但是却朗飞鸿却听懂了。尤其是听懂了最后那句话——那是个提醒,也是个威胁。她的父亲不是李刚,如果真的只是个李刚的话,朗飞鸿决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朗飞鸿很郁闷、很不甘心,毕竟没有人喜欢威胁。可他却也只得恨恨的在心里骂了一句,仍旧挥手让几名同事让开了道路。
陈杰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微笑,攥了攥手中的手机,兴冲冲的便向外走去。她已经有了找到石穿的办法。
而此时此刻,石穿本人还正趴伏在一处工厂废料和杂草堆的旁边,悄悄打量着火堆旁边的动静。
火堆旁有十一个人,俱都是维族装束,可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柄砍刀或是斧头,样子有些奇怪。在火堆旁,几人正在用维语快速的争辩着什么,气氛激烈而紧张。
石穿听不懂维族语言,也猜不透这些人聚集在此的目的。他对于这群人的语言内容和目的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他此时只想拿回他的大提琴琴匣。因而虽然满是不耐,可石穿仍旧静静趴伏在草丛废料堆里,静静的耐心等待着几人结束他们的“非法集会”。
工厂里,火堆旁
阿布杜热.热哈曼今天显得无比激动,挥舞着手中雪亮的砍刀正在对追随者们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说。明天就将是他们行动的日子,就将是他们为真主安拉奉献的伟大时刻!而他们的行动也将会为伟大的东.突厥斯坦国建国圣战拉开伟大的序幕。
这让他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这次从各地征召来的圣战战士大多是些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热血澎湃信仰坚定而真诚,对于圣战的狂热程度甚至较他来说还要犹有过之。此刻围拢在他身旁,一个个兴奋不已摩拳擦掌。
阿布杜热.热哈曼站在一个不知是什么的脏盒子上,对几人说道:“明天的目标是异教徒们的武警训练基地!在08年的时候,曾有两位伟大的圣战烈士为我们实践过成功的行动。这些异教徒在日常训练的时候并不会配发实弹和得力的武器,我们只要冲进大门,我们手中的战刀就会让他们在真主的威严下颤抖!”
一个眼瞳深邃的半大孩子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去火车站、不去机场?那里的异教徒更多!那里会有足够的鲜血洗刷这片被异教徒玷污的土地!”
“没错!”另一个年轻人激动的道:“安拉是唯一真神,任何亵渎神灵和神国子民的异教徒都应该接受应有的审判!”
热哈曼想要反驳些什么,可又有些担心会因此而打击战士们的热情,反而没有说出口。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工厂内响起了一片祷告声。
“一切赞颂全归真主,众世界的主,
至仁至慈的主,
报应日的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主,
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襄助
求你引领我们正路,
你所襄助者的路,不是受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
而就在这片祷告声响起的时候,草丛里的石穿忽然浑身一震,明白了他们即将要做些什么。他不懂维族语言,却懂得这段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