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想到这里,李随风有些烦闷的吐了口痰,大手又不自觉的伸到了鼻孔里,一下子将刚刚还弥漫的淡淡氛围破坏殆尽。
“说来说去……那个‘传说’,他叫什么名字啊?”李冰问道。这时,不止是旁边的听众,一直待在帐篷里的陈杰也竖直了耳朵,期待着男主角的名字。
李随风回忆了一下,刚刚扣完鼻子的大手挠着头不确定似的道:“他啊,我记得……他是叫做石穿……”
“石穿……石穿,水滴石穿么?”帐篷里的陈杰慢慢叨念着这个名字,精致的嘴角一笑莞尔。脑海中回忆着刚刚让她莫名感动又莫名激动的“传说”,渐渐陷入了沉睡。
沙漠中的行程壮丽而复又单调,一路走去连陈杰都不得不承认,是全靠着李随风的插科打诨和精彩说书才让众人脱离了无聊的境地,得以有说有笑的保持住高昂的劲头。因为有驼队随行,队伍一共花费了五天方才到达米兰古城,队伍在这里进行了一番休整,陈杰和李冰、于业则是例行公事似的对古城又进行了一番排查,算作面对即将到来任务的练手。
米兰古城属于古楼兰的属地,如今和当年的故国一样,都成了漫漫黄沙当中的一堆遗迹。残破的佛寺,半掩的墓碑,朔风吹过空旷的街道让人忍不住想回忆一下古城当年的荣耀和繁华。
当天夜里,考古队便决定在古城中住宿,不知是不是因那个“传说”的影响,对李随风有所改观的陈杰甚至破天荒的加入到了他们的“龙门阵”之中,本应枯燥乏味的考古之旅这一次却是显得轻松而惬意。在格力满虔诚的诵经声中,篝火越烧越旺。
然而与此同时,在更靠近北部的海头古城里,王郎一行人却是正在和一个穿着维族服饰的汉人两相对峙。双方互不相让,大有剑拔弩张的架势。
“摸金手,怎么说您也是这一行的前辈,这动手之前突然变卦,恐怕在道义上说不过去吧?”嘴角有条刀疤的汉子一边舔着匕首,一边斜着眼睛对对面的汉子说道。王郎则抱着手,继续用那一副招牌似的微笑冷冷的旁观。
绰号“摸金手”的汉子“呸”了一口道:“道义?咱们这群挖坟掘墓的家伙还有什么道义可讲么?”说着,他哼了一声,视线跳过刀疤脸,直接定格在王郎身上,笑道:“玉面郎君,别让这些喽喽出来吓唬我,说句不好听的,当年我满世界杀粽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对我,别来这一套!”
鸡冠头和刀疤脸闻言同时一怒,眼看着便要抢上前去,却被眼镜男和王郎一把拉住。王郎哈哈一笑越众而出,道:“摸金手大哥的名气那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小弟我也是佩服的紧。可是大哥您也应该体谅一下我们这群小弟,事先我家里和您商量好的价格您突然单方面就给变了,我这里好说话,可是老爷子那里……”
“少拿你们王家吓唬我!”摸金手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你们王家再厉害也是在四川地界,老子我走南闯北哪里不能立足?你们王家的手未必能够伸到我这里来。告诉你们,这一次的目标真是扎了眼了,我倒了一辈子的斗,却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我要是估计的不错,这次的地宫恐怕和秦始皇的有一拼,你们想用原来那点小钱来打发我?做梦去吧!”
与秦始皇地宫相当?其他几人闻言面色登时大变,眼镜男赶忙确认的问道:“摸金手大哥,你……此言当真?”
“笑话,你也不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摸金手一个唾沫一个钉,什么时候说过瞎话?”摸金手大言不惭的说着,却是把自己刚刚随意变卦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王郎蹙着一双剑眉想了想,片刻后,他嘴角再次浮现出那极为魅惑的微笑,道:“好,如果摸金手大哥所言属实,这次我玉面郎君就做一次主,给您三倍的报酬。不过,投之以桃,您也要报之以李才行。”
摸金手皱着眉头问道:“你想怎么样?”
“在倒斗之前,有一群苍蝇,您得帮着我们给料理了……”说着,王郎那俊俏好似女人的脸上忽然亮起了一股诡异的冷笑,看得“摸金手”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星光照耀,断壁残垣之中,狼与狈的手忽然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