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是忍不住要知道,那位会排谁来?
“青。”
只是这一个字,就如一把大锤砸在胸口。该来的总要来的,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惹的人。青!竟然是端木景身边的阿青!这个名字在道上人的心里,无一不知。他的名气太大,只因他的手段足够狠绝。据说,凡事他动手的案子,每一次都会被做成一起意外事件的样子,每一次都无从查起,所以他从不失手!没想到对付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那位居然会动用了阿青,他是不是该高兴那位对他的足够重视呢?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难理解。毕竟,阿青始终跟在那个小男孩的左右,几乎形影不离。而他居然被***,是不是也算是阿青的失职呢?
阿青缓缓抬起手扭开桌上的台灯,青白的灯光照射在那张完美无缺的面容上,显得更加精致妖娆。一个男人的面容竟然生成这样,那样极致的不分性别的美,又有谁会想到他竟然有着狠绝凌厉的手段呢?
“青爷,我……”田德凯话才一出口,就突然梗住。他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前的高出他大半个头的妖冶男人,那样如鬼魅般的身影,他完全没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没有看清,阿青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下一刻,白皙修长的手指,如钢如钳,瞬间扼住他的颈项。他不能说话,不能呼吸,只能瞪着一双眼,与那个阴冷的男人对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田德凯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也看不到任何温度,冰冷至酷深不见底。时间一份一秒流逝,他无力反抗,思维越来越发散,眼前变得模糊,甚至来不及恐惧。当他以为自己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掌之下的时候,阿青却忽然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田德凯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喘着粗气。
“我不会杀你。”阿青声音沉沉,冷的仿佛万年的不化的冻雪,粘上去就会连皮带肉的扯掉一层似的,鲜血淋漓。
“青爷你饶了我吧!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我钱迷了心窍,一切都是我的错。”田德凯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房间内不止阿青一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更斯文的男人坐在一边,不过他也无暇顾及。
“哦?你倒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那个斯文的男人站起身,歪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田德凯悠悠的说:“看看这个。”
田德凯一怔,心底迅速划过不安,他从地上爬起来惴惴的走到阿青面前,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照片。那是小海,妻子王芬俯在孩子的床边,小声说着什么。孩子光着头,消瘦的脸颊上苍白无光,更显的一双眼睛的乌亮,他的鼻子上插着吸氧管,骨瘦如柴的小手被王芬握在手里。很显然,这是张***的照片,被拍的两人对此毫无察觉。
“你想怎么样?”田德凯微微握紧拳头。不,他不能让他的家人因他而受到伤害。
“这样的话,你不应该问我,我想知道,你想怎么样?”男人看向窗外,他似乎并不急,身上也没有阿青一般冷冽的杀伐之气:“难道,你还真想为了宋伟与景少对着干?”
“不,不,不是的。”田德凯赶紧说:“我怎么有那样的胆子?”他的声音里充满无奈,更像是喃喃自语:“我的孩子病了,他病的很重,我不能失去他!我也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呀!景少要是想动手,就动手吧,只求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孩子他妈也很可怜,求求你们了……”说完,他沉声哭泣,仿佛压抑了百转千回,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那是一个绝望的父亲,让阿青这个从不动情的人都跟着胸口闷了闷。
“景少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不伤害我的孩子,只要不伤害我的家人。”
“行了!”阿青有些不耐:“景少知道你的事情,他不会为难你。”
“真的?”田德凯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跟着景少?”斯文男人看着他。
“我……可是,宋家……”
“宋伟对你并不好是不是?”
“……”田德凯垂下头。是啊,谁不知道那是个跋扈的少爷,对他向来不尊重,呼来喝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收了宋伟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