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仅他,顾家几代掌门人都是如此,几乎所有的庶女都是用来做棋子,她们的夫婿不是用来替顾家背黑锅就是用来替他们贪墨银子。
以前的谢涵一直想不明白顾家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银子,不过年初在京城的时候跟在尹嬷嬷后面学了一个多月的中馈,她总算想通了这个问题。
说起来顾家是真正的勋贵之家,是当年陪着太祖爷一起打江山的异性兄弟,太祖爷登上帝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论功行赏,一共封了八公八候,世袭罔替,公爵除了正常的俸禄五千石之外还有五千亩的永业田。
而这五千石的俸禄和五千亩的永业田出产委实养不活顾家这一大家子人。
上几代的顾家谢涵不清楚,但她知道顾家现在大大小小的主子就有将近三十人,这些主子们一个月的各项开支至少是五百两,此外,顾家大大小小的奴才有二百多人,每个月的开销少说也要二百两银子,因此,顾家每年光养这些人就要八九千两银子。
再加上每年的人情礼往和婚丧嫁娶,谢涵默算一下顾家每年至少要有两万两的进账才能勉强把日子支撑起来。
可谢涵印象中的顾家却富得流油,上一世顾铄成亲花费好像就有七八万两,顾钰进宫压箱子的银票好像就给了十万两,其他的那些主子成亲的花销也都不是一笔小数。
要维持这么大一家子人的长久富贵,可不就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想必这就是顾家掌门人愿意让自己的庶女嫁给这些寒门学子的缘故。
因为寒门学子没有背景没有靠山,非常好拿捏,再加上这些寒门学子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因此他们比那些世家子弟更渴望功成名就,更渴望光宗耀祖,更渴望衣锦还乡,所以他们才会愿意接受顾家的扶持,甘愿被顾家摆布。
这就是人性的悲哀。
李尧见说着说着谢涵突然走神了,且谢涵的脸上显现了一种不同于她年龄的悲凉,不由得回头看了梁茵一眼,梁茵摇了摇头。
“涵姐儿,你别听你姨父吓人,他一贯是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其实这仗未必真能打起来。还有,就算是真打起来,你可以回京城或者是回扬州,听姨母的,咱不杞人忧天。”梁茵劝道。
“姨母,我不是杞人忧天,我是在想,如果粮食我们拿不住鞑靼人,还有别的什么可以拿住他们?”谢涵回道。
“好了,还说你不是杞人忧天,这种事情自有男人们去操心,咱们女人不管这些,来,跟姨母说说,你这次来幽州有没有去赵王府?有没有去看看你堂舅他们?”梁茵拉着谢涵换了一个话题。
谢涵一想也是,自己虽说是重活了一世,可那些年她不是被困在顾家的内院就是被困在将军府的后院,就算是比别人多读了些书,可也见识到底不如他们这些长年在外面奔波的男子,因此,她便不再多嘴,一心一意地和梁茵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