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您老人家教我传统教育就算了,教格斗和武器使用是几个意思?难怪总觉得自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原来是真会,不过为啥有种感觉,就是我和人干架是输多赢少呢。”
“世道险恶,不会几样防身怎么行。输得多倒是真的,不过不怪你,是对手总开挂,反正跟那种玩意肉搏输了不丢人……”菅元子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一把抱住外甥,把鼻涕擦在他衣服上以后,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好孩子,跟舅舅回家吧,我给你炖肥美小母鸡吃,饭桌上咱们爷俩再慢慢聊。”
这人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也有户籍证明和照片为证,看似煽情的泪水也不是装不出来的。可吴临水还有个疑问,不问清楚他不打算乱认亲戚:“你真是我舅舅?看着也太年轻了,跟二十几年前的照片比,脸上都没多少变化!”
菅元子抹抹眼泪,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出生日期够吓人:“我只是天生面嫩,今年都45了。”
边说边委屈,嚷嚷着又不是他愿意长成这样,谁不想自己高大威猛,符合自然规律,多少岁数有多少岁数的该有的样貌,可惜事与愿违。顺道又说了许多吴临水身上的体貌特征,哪有颗痣,哪有道疤,哪有块胎记,就连小丁丁往那边歪都知道,样样准。
为了不让对方继续唠叨,吴临水只好跟着这童颜巨啰嗦的话唠回了家。
回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富二代。刷的黑卡,拖鞋镶钻。住在带游泳池的独栋别墅里,位置在能看到城市夜景的山上,还有个设计高端的空中花园,一年四季花开不断。车库里数百万的豪车停了一排不说,居然还有驾直升飞机。别人家养宠物是猫星人汪星人,他养白老虎!
吴临水在豪气十足的家里转了圈,被各种精美的陈设闪得合不上嘴。他驻足在一顶金丝蟠龙翼善冠前,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工艺比博物馆现存的那顶更精美。看来专家们拍胸口保证的绝无仅有,在这里被破了例。
他不过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他爸也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何来这么多国宝级的收藏?
“原来考古这么赚钱啊,难怪我也学了这专业,真是虎父无犬子。”吴临水貌似不经意地说了这么句,其实有些深意。他抬眼看菅元子,用目光催促他接话。
对此,菅元子只是尴尬地笑,难得地没有打开话匣子。
之后的日子,除了吃喝睡补身子,就是听各种忆当年找记忆。天天如此,吴临水被烦得都开始掉头发了,就盼着能出去浪几天。可是怕他又走丢了,或者再失忆一次,舅舅死活不让出门。就在快憋疯的档口,嫁到一个偏僻小镇的姨妈来电,说表妹再过几天要定亲,让回去聚聚。
这可是喜事,不能缺席。于是,找到借口的他趁人外出,立即飞奔出门。
他其实有事瞒着菅元子,就是那次获救的事,因为没说实话,每次看到舅舅这么关心自己,总是觉得有负罪感。在家呆的越久,心里就越难受,再不出去透透气,怕是要憋死。
吴临水并不是在天坑醒来的,他记忆中能搜寻到的第一件事,是身处漆黑潮湿的石洞,怀里藏着一包东西,两只胳膊紧紧地护着。不知道为何,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想不通在做什么,却知道这里是座古墓,怀里的东西是陪葬品。
他在黑暗中摸索,石墓里没有明显的出口,但能感觉到风,不多时就发现一条长长的隧道。不断往外走,又来到一个更大的洞室,石壁上到处都是只能供人爬行前行的洞。他先后进了几个,都是急转直下,往深到不知何处的地底坠,只能往回退。最后才算撞运,总算找到出路,拨开云雾见青天。
只不过,那天和他之间,还隔了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
洞的出口,在一个巨大的天坑里!
吴临水在坑里呆了好几天,靠喝泉水,吃野果活了下来。直到遇见下坑采药的农民,这才获救。
至于他从洞里带出来的包袱,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打开却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一颗要黄不黄的珠子,在黑暗的地方能发出微小的光芒,只有蚕豆那么大,圆滚滚的,质地坚硬,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种宝石。
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件,但失忆前当命根子一样抱在怀里,失忆后也没撒手,自然不会丢弃,随身就带走了。回家后,发现家里那么多珍奇古玩,吴临水才意识到他们父子可能干着盗墓的勾当,手里这玩意,虽不起眼,但多半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不然,一个搞学术的老师哪来那么多收藏。光靠上课和科研,怕是干几辈子也买不起车库里的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