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的船只。”
难不成这真是个死局?宣惠有些头疼起来。
“而且,”张骏似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据许将军那一队的人回来说,他们偷听到敌军在议论从西边来的援军……”
宣惠一个激灵紧张起来:“谁的援军?他们听到的原话是什么?”
张骏道:“是汪家的援军。他们听见那边的人说‘约好的五月初十前到,怎么到现在还没踪影?’,以及‘西边的水道又没被堵,说不准就是三爷吹的牛’……许将军也是因为冒险偷听这些话,惊动了敌军,才受了重伤……”
这个三爷,应当是指汪以谦。
西边的话,川蜀、江熙都无大军阀,唯有湖广……
宣惠的表情僵在脸上,全身如坠冰窖之中。
她看了孟晔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王锦堂,王聿……孟大人,我……”
孟晔初时听见这个消息,也非常地恼火沮丧,现在反倒平静下来了。他安慰宣惠道:“公主先不要急着自责。那边也说了,王家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到。说不定是王聿回去拦住了王锦堂,也未可知。”
“那样的话,公主非但没有做错,还是有识人之明,乃是大功一件啊!”孟晔笑道。
宣惠讪讪地说道:“只怕是要因我之故把大家都拉下悬崖了……”
孟世仪说道:“城墙附近各处的地听都已挖好,现在还听不到什么动静。应当是敌军的地道还没有靠近,咱们还有时间。”
张骏点点头,说道:“小孟大人所言不错。经过昨夜的偷袭,敌营必定会加紧挖地道的速度。末将愿明日带五千人主动出击,扰乱敌人的计划。”
孟晔问道:“从哪个门出?”
张骏答道:“北门或东门,毕竟地道的源头在那里。最好能两边同时出击,叫敌人分兵救援。然而军中可将兵之人一时也不知该提拔哪个……或许可以等许将军醒来,再做定夺。”
“事不宜迟,不如我去吧!”孟世仪突然说道。
见宣惠和孟晔都满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孟世仪坚定地说道:“我虽没什么上战场的经验,但是相比临时拔擢上来的兵勇,我想若我能身先士卒,必定更能鼓舞人心……”
孟晔怒道:“胡闹!你以为你自己一腔热血就能克敌制胜了吗?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打得过小毛贼吗?”
孟世仪涨红了脸,但还是坚持说道:“前朝袁督师,也是读书人、两榜进士出身,照样固守国土抗贼!”
“官至督师,用亲自提刀杀人吗?排兵布阵和上阵杀敌能一样吗?张千总说的乃是快马奇袭,你可有自信能带五千人,如指臂使,须臾便至,得手即回?”
许是因为被儿子不靠谱的想法气到了,又或者因为担心独子,孟晔顾不得平日的风度,将孟世仪骂了个狗血淋头。
宣惠摆了摆手,说道:“两位大人先莫要争执。我方才想到,敌人能挖地道,难道我们挖不得?他们四条地道纵向伸向金陵,我们便在城墙之外横向挖掘,他们再怎么挖,总要通到我们的地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