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思忖了片刻,问道:“你们预备出动多少人马?”
“这一役犹如决战,刘广胜东南西北皆无处可逃,必定破釜沉舟,与我们决一死战。若一切顺利,收复京城后,王爷就准备直接往西,平定西北。所以,大约会留下三万精兵守着金陵,余下的二十多万都要带走。”
宣惠几乎是本能般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前世的金陵围城,不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的吗?
“你们想让谁留下来守城?”宣惠紧张地问道。
“许盛吧。”裴敏中摩挲着她的青丝,安抚地说道:“原本也可把应春留下来,可他对辽东和京城都比许盛熟悉。而且去北伐,处处是军功,把应春强留在金陵,我只怕寒了他的心。”
宣惠撇嘴道:“那你就不怕寒了许将军的心?”
裴敏中笑道:“许盛是自己人,他秉性淡泊,从不在这上头在意。况且守金陵这个差事,出不了什么差错。大的功劳没有,小的总有,也不吃亏。”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金陵不会出事?”宣惠实在放心不下,还是问出了口。
“四面八方都没有劲敌,若是有些强盗草寇,那三万人也足够打发了。”
“可东南还有汪渠江啊!”宣惠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裴敏中心里有些疑惑,他抱着宣惠轻轻地问道:“阿姝,你为何这样担心汪家?几次提起来你都这样说,是不是你听说了什么?”
你这样问,叫我怎么说?宣惠腹诽道。
“我,我就是觉得,他家盘踞东南已久,有钱有粮又有兵,实在是个隐患。”
“那你为何不怀疑王家?”裴敏中紧接着问道。
因为王聿啊!前世王锦堂权倾朝野,王聿都没有做出不臣之事,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局面!
“王家这一家子都住在金陵,哪能跟汪家这种自立山头的诸侯相比?”
裴敏中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你放心,王爷在东南安插的有人手,但凡汪渠江动兵,不出十日,金陵必然知晓。”
“这次北伐,因着要抢先机,只我们几个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知道。汪渠江若是要算计,时机也未必掐得准。”
宣惠略略地放了心,旋即又抱紧裴敏中,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离别的感伤。
顺城坊王家的外书房里,王锦堂与王聿两父子却正剑拔弩张地互相瞪着对方。
“你再给我说一遍!”王锦堂暴怒道。
王聿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亲事,我不同意!”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
王聿平日里让人艳羡的风度,此时显现出一丝暴躁:“父亲,我竟是看不懂了!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在害我?咱们家与汪家,不能结亲!”
王锦堂手掌把紫檀木的茶几拍得啪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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