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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日做得很好,等会儿出去领赏!继续派人盯着韩夫人和裴沐,再派两个精细的去日夜跟着裴老三,我要连他晚上去哪个妾室屋里睡觉、说了什么私房话都知道!”
“是!”两个暗卫齐声应道,领命出去了。
裴敏中回到内院,将此事告诉宣惠:“……阿姝,你这招打草惊蛇用得可真妙!这样一来,我也不用费心去找什么证据了,只要找出来那个奸夫的藏身之处,请族中长辈一看,一切自然都明了。”
宣惠见他深锁了几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心中也着实高兴。“如此甚好,也不会有无事生非的人说是咱们设计陷害了。”
“只不过,”她叹了口气道,“到那时母亲和太夫人怕是要伤心了。”
因为深埋多年的丧子之痛再被翻出,姜夫人心中必定要再经历一番苦痛。可相比太夫人,姜夫人的这点痛大约也算不得什么了。
中年失去独子,后又丧夫,能让太夫人坚持活下来的就是裴沐了。一旦真相被揭开,太夫人发觉裴沐的生父另有其人,再想到自己的丈夫爱子断绝了香火,这些年来宠爱的孙子竟然是媳妇偷情的结果,这对于已到暮年的太夫人来说,不啻于灭顶的打击。
裴敏中也有些默然,可他的心意却没有动摇:“不光是为了长兄,也算是为了祖父。他必定不希望看到裴沐继续在成国公府里混淆血脉……日后我们精心奉养太夫人便是。”
两个人在房中担心着的太夫人,却提前生起病来。
先是说头疼身乏,后来又添了胸闷眼晕的毛病。裴敏中连连请了五六位金陵城里的名医,却都瞧不出来病因,开的方子都是温补健脾的,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
裴敏中见太夫人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样子,可骂起人来依旧中气十足,便明白了几分。只裴沐上蹿下跳地,嚷嚷着要去天台山请和尚、龙虎山请道士过来。
自打太夫人生病,韩夫人和王妙贞就搬到了正房的西次间住,看起来像是日日夜夜地伺候在一旁,可除了正房里的丫鬟,谁也不清楚。
姜夫人不敢麻烦宣惠,只自己带了铺盖过去,却被太夫人一顿给骂了回来。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诸般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宣惠耐着性子去侍奉,却也被太夫人骂得站不住脚。她也知道太夫人这是因为裴沐没从裴敏中手里拿到兵权,正在找茬闹腾。可她两世为人也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她不敬,于是她索性不往里间进,只在外间陪客。
太夫人这一病,几乎惊动了整个金陵城。但凡是跟裴家有往来的人家几乎都来瞧过,就连最近病恹恹的柳夫人也来走了两回。推荐大夫、道士、相师的人络绎不绝,搞得正院里热闹非凡。
慢慢地,城里的流言也都四散开来,说姜夫人与裴敏中不孝顺,宣惠仗着公主身份拿大,不伺候太婆婆等等。与此同时,王妙贞的名声却空前地好起来。说她新婚没多久就与相公分离,衣不解带伺候在太婆婆病榻前,如此孝媳难能可贵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