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荔娘笑道:“倒是从来没敢想过的福气。”
宣惠想起那日薛元翰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禁掩口笑道:“钱姐姐你还记得表哥当时的样子么?那么大个男人,哭得像个孩子,还大喊着说‘荔娘,你好好的!我去给你请大夫!’当时也把我感动坏了,现在想来却觉得好笑。”
提起丈夫,钱荔娘眼中柔情一片:“相公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你莫要笑话他。”
宣惠夸张地叫屈道:“钱姐姐!表哥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说话都要护着他!”
钱荔娘笑道:“是我不好,叫人抱了你两个表侄儿过来,替我赔礼道歉,好不好?”
宣惠笑道:“正该如此!”
片刻后,两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由两个乳母抱了过来。杨云舒接过来一个,笑道:“才几天工夫就长得这样白嫩了,可见乳母照顾得精心,该赏!”
结草连忙回身从小丫头处拿了两个封红,乳母一人一个。
宣惠笑道:“嫂嫂这样心急,也不等等我!”她旋即也叫人打赏封红给两个乳母。
杨云舒看着怀里的孩子笑道:“我抱的这个是十五生的,还是十六生的?”
钱荔娘直起身看了一眼,笑道:“这个眼大些的是小六,长得像我,左耳垂上还有颗小小的黑痣。”
宣惠看看自己抱的这个,眼睛果然要小些,细长的丹凤眼,像薛元翰多些。“小五倒比小六沉稳呢,在我怀里踏踏实实睡着。嫂嫂一抱小六,他就睁开眼了,扭着脖子只顾乱看。”
钱荔娘抿嘴笑道:“小五连哭都极少,小六只要有事就扯着嗓子嚎,直到把小五也闹哭才罢休。”
杨云舒抱着小六爱不释手,笑道:“长得像你娘,日后就是个俊俏的小郎君!也不知道谁家姑娘有福气,招了你做女婿呢!大名可起好了?”
钱荔娘笑道:“相公说,因着是夜里生的,阳气不旺,所以小五叫允明,小六叫允晟。”
外面丫鬟进来禀报:“太太,任医官来请脉了。”
宣惠和杨云舒便起身避到了屏风后面。小丫头待要放床帐,被钱荔娘身边的大丫鬟拦住了:“老爷特意说要任医官看看太太的脸色,帐子就不放了。”
须臾,任医官拎着药箱进来,行礼后便坐在床边的锦凳上把脉。
“太太脉象平稳有力,看气色也好,只要这些时日好好服药进补,等恶露排净,出了月子,也就无甚大碍了。”
钱荔娘心中欢喜,连声道谢:“……生产那日相公心急,多有得罪,先生莫要怪罪。”
任医官连忙起身,口中说道:“薛长史关心则乱,此乃人之常情,太太不必挂怀。我先前开的方子不必换,照旧吃着。若觉得苦,在里头添些红糖也可。太太好生将养,在下先告退了。”
“先生请留步。”从屏风后传出一声娇语,任医官慌忙停住脚步。
那人也不出来,只隔着屏风说道:“劳烦先生拖步,再给一位娘子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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