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接过梁濯,在他粉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胭脂色的唇印。
梁濯苦着一张小脸,只差没哭出来,期期艾艾地说道:“姑姑,你这就要走了?”
宣惠点点头,说道:“我就在隔壁的国公府呀!你过两天就找我去玩,好不好?”
梁濯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去看你时,给你带好吃的!”
杨云舒把他抱了过来,笑道:“这就对了!濯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她回头催促喜娘:“快把公主的盖头盖上,该出门了!”
喜娘连忙应诺,将大红遍地金的盖头轻轻搭在宣惠头戴的凤冠上,将将遮住脸,宣惠小巧的下巴在盖头下若隐若现。
宣惠一手搭在喜娘手上,一手轻轻提着裙摆,款步走至平乐堂。
刚进正房,宣惠便看见正中间站着一个脚穿白绢袜、皂色云头鞋的高大身影,忙乱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间就安定了下来。虽然不知前路如何,跟着他,总是安心的。
堂屋正中摆着两把空椅子,梁瓒站左,杨云舒站右,受了新人三拜。
梁瓒看着二人笑道:“叮嘱的话我早已说了许多,今日就不啰嗦了。慎之,我如今只得宣惠这一个妹妹,还望你珍之重之,不要忘了你在父皇面前请求赐婚时说过的话。”
裴敏中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时刻记心,不敢有忘。”
“宣惠,金陵裴氏乃是我大周赫赫百年的功臣世家,望你在夫家持躬敬慎,不忘孝悌之道,以慰父皇与贤妃娘娘在天之灵。”
宣惠也朝上磕了个头,然后起身道:“兄长所言,宣惠时刻铭记在心。”
外面礼官唱道:“吉时已到,请公主上轿!”
喜娘搀扶着宣惠走到门口,薛元翰走了过来蹲下身,笑道:“王爷今日替先帝训导,我便仍旧做这背你上轿的哥哥。”
“表哥,多谢你。”
“上次也是我背你上轿,我还指着这次多尽心,好洗去我的罪孽呢!”
“表哥,莫要再提过去之事,我只当是做了场噩梦。”
“对对对,只是场噩梦,忘了吧!从今往后,都是好日子!”
到了轿前,喜娘掀了帘子,扶宣惠进去,放了帘子,裴敏中也翻身上马。礼官便唱道:“起轿!”
顷刻间,鞭炮声、礼乐声便响了起来。
因两家紧挨着,仪仗摆不开,队伍便如下聘时一般出了王府往东走,绕过前街,再到国公府。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花轿便停了下来。轿帘被人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我扶你出来。”
宣惠忍着羞意搭上裴敏中的手,提着裙摆走了出来。隔着盖头看去,朦朦胧胧的一片红色,似是已经过了国公府前院那两株百年银杏树。
喜娘将一段红绸递到二人手中,裴敏中便缓缓牵引着宣惠往裴氏祠堂去。
祠堂院内柏树森森,两丈来高的朱漆大门大开,内中有檀香味道隐隐飘出。
对着摆放如小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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