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与他便是在那时结下的袍泽之情,一起上阵杀过敌,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你也看到了,他说田登文已死于裕王手上,如今辽东那边军心涣散,既不想投降海西人,也不想听命于裕王,正是收编的好时机。可惜王爷远在金陵,且此事甚为危险。然而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秦朗敏锐地觉察到了裴敏中的用意,问道:“世子你……信中请你去辽阳城商议,这也有可能是刘广胜的圈套。世子你不能轻易涉险。”
裴敏中笑道:“自来人们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辽东军在田登文手下操练多年,真刀真枪的战斗也不计其数。若是能将此军收入麾下,王爷必定如虎添翼,五年内必定光复大周。更何况,若真是刘广胜的圈套,他肯定已经占领了辽阳城,路上总会有迹可循,我也不会直愣愣地就冲进去。”
“再者说,”他自信地笑道,“刘广胜想抓裕王、安王,却未必把我放在眼里。毕竟再怎么说,我也碍不着他做皇帝。”
秦朗看着眼前这个踌躇满志的青年,被他的自信、果敢所感染,请命道:“那我随同你一起去,好歹我身上还有些武艺,无论情况再如何坏,我总还能护着你平安无恙地回来。”
裴敏中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留下来,带我统帅的这五万人。你从你师父那里学到的东西都很有用,然而你却少了统领军队的经验。这次你也算是临危受命,莫要叫我失望。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带上戎真,再挑出来二十名亲卫,也就足够了。”
“那,王将军那边?”秦朗问道。
裴敏中笑道:“我这就去跟他说。毕竟他也是同咱们一同作战,总该叫他知道清楚。若日后我带了人回来,却没提前告诉他,岂不是叫他冷了心。”
秦朗点点头,两人便去了王聿的大帐。
“田登文死了?”王聿大吃一惊。
裴敏中便将辽东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入春后,刘广胜便亲率十万大军进攻辽东田登文驻地。两个月下来,两边互有胜负。
然而刘广胜后面有京城来的援助,粮草、马匹、士兵都能及时补上,而田登文却是被困在辽阳城中。往年他的补给也都来自京城,如今大周灭亡,他只有靠辽东这片地方来补充供应,粮草尚不是问题,马匹和士兵的消耗却远远超过补充的速度。
正在田登文一筹莫展之时,海西部派人来接洽,言明只要田登文投降,他们马上派兵前来救援。
而救援的条件便是在事成之后,田登文成为海西属臣,辽东都司所辖之地尽归海西。
田登文跟海西打了一辈子的仗,不愿意就这样投降,为着这一口气和多年来死在海西刀剑之下的战士,他打算死战到底。
可裕王从小长于深宫之中,十分贪生怕死,埋怨田登文找死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在他与身边心腹太监商议后,便伺机毒死了田登文,企图取代他执掌辽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