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下次来扬州时,再来拜访。嫂嫂保重,薛某告辞!”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可一直觉得身后有道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待快要走到巷口时,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发现赵三哥的妻子已经从轿子里出来了,正朝着这里看。
薛元翰心头忽然一震,还未等他细看,那女子见他转头,便急匆匆地进了宅子。
薛元翰一路狂奔过去,大声喊道:“你站住!”
那片红色的衣裙却早已消失在了影壁后面。
阿才不悦地说道:“薛公子,你这就有些无礼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元翰狠狠地推到一边。
阿才暴怒起来,两条胳膊如猿臂一般虎虎生风地打了过来。薛元翰心中一凛,这才想起来赵三哥原是江湖豪侠,手下人的功夫自然也不会差。
两人便在宅子门口打了起来,一时间,呼喝声、打斗声不绝于耳。可惜于武艺上,薛元翰只学过些许皮毛防身,几招过后,他便落了下风,前胸和左臂上各挨了阿才两记狠击。
薛元翰擦了嘴角的血迹,正欲起身再战,这时,那丫鬟从院内走了出来,说道:“阿才收手吧,莫要伤了客人。薛公子,太太请你堂屋里坐。”
薛元翰掸了掸外袍上的灰尘,拿帕子擦了擦手,便随着丫鬟进了内院。
堂屋里坐着一个女子,正是方才从轿子里出来的那位。薛元翰跨进堂屋,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心中百感交集。欣喜、悲伤、释然、解脱、愤怒,似乎都有一些,这些情感纠缠在一起,叫他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看了她半晌,这才说道:“要叫丫鬟回避么?”
“不必。”
“媖妹,为何不去金陵?”薛元翰哀伤地问道。
和靖没有去看他,两眼只盯着手中的茶盅。片刻后,她才反问道:“你为何不先问我怎么嫁了人?”
“这不重要。若你想走,我随时就能带你走。”
“我不想。跟三哥这一年多,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快活日子。我在这里很好……”
薛元翰听她这样说,再看看她已经盘起的头发,觉得分外刺眼、刺心。他急道:“安王在金陵谋复国大业,宣惠也在金陵,你也该去,该过你以前过的日子,不是现在这样,流落江湖……”
和靖微微笑了一下,看向薛元翰:“薛表哥,我跟着宣惠叫你一声表哥吧。我以前过的日子,你可真正知道?”
薛元翰愣愣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说是公主,一个县主也能随意欺到我头上。我及笄时,父皇母后连去都未去,可宣惠一个散生日,父皇都要亲自选贺礼送去承乾宫。待要说亲时,多少人家抢着去求娶李静媛,谁又曾想过和她同岁的我?”
“宫里头多少奴才根红顶白,捧高踩低。薛表哥可知道我和母妃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及至后来和亲之事,我为了你给成颐设了圈套。若此事是李静媛或者宣惠做的,她们可会被罚往出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