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妙言“啪”地一声,把从头发上取下来一把亮闪闪的银梳篦扔在梳妆台上。“那你要叫我如何!今日一天下来,人也见了不少,个个都是不冷不热地待我。还有钱家那个贱人,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挣上,就开始跟我打擂台了!”
郑嬷嬷拿了把篦子,轻轻地理着王妙言如黑缎子一般的头发。她笑道:“奴婢知道您这两日受了不少委屈,可王爷也未必不知啊!说不定王爷也是试探您。”
“若您回了家,还只说王爷的好话,说怎样怎样待您好,我看王爷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您这么说,他亏了心,还不得赶紧上来补偿您?说到底,王爷也不愿跟大人闹得太僵,您在中间柔和着些,还怕笼不住王爷的心?”
王妙言手里把玩着一枚宝石蝴蝶别针,听了这番话,蝴蝶的翅膀都要被她掰弯了。“罢罢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权且当是修行了!”
果然,第二日去王家大宅时,梁瓒和王妙言两个像是对好了戏的名角一般,把个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戏码唱得抑扬顿挫,王家众人看了个酣畅淋漓。
回来的路上,梁瓒坐在马车里不住地打量王妙言,想不明白她为何会配合自己演这么一出戏。
王妙言见他如此,心中得意。她故意做出一副娇态,嗔道:“王爷只顾看着妾身做什么?可是妾身脸上有什么东西?”
梁瓒低垂了眼眸,半晌问了一句:“你为何要如此?”
王妙言伸手拉了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甜蜜地说道:“妾身既然嫁了王爷,自然是梁家人,到了外头,本就该与王爷同进同退,同气连枝。妾身有什么委屈,都只跟王爷讲,跟旁人却是说不着。”
梁瓒原本被她抱着手臂,身体十分僵硬,听了这话,慢慢地放松下来。他想了想,说道:“我既然应允了娶你进门,就不会始乱终弃。你只需记得尊敬王妃,谨守本分,不拨弄是非,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做了这一天的戏,换回来这样一番话。王妙言心里真说不清楚是喜是悲,是哀是怒。
她没想到杨云舒在梁瓒的心中位置竟这样重。可同时也有一丝欣喜,由此可见梁瓒是个重情义的人。若自己以后能让他信任,得他宠爱,却是比嫁给一般的纨绔子弟要牢靠许多。只是两人中间却横着一个杨云舒……
又过了几日,宣惠拿着个帖子到了平乐堂,看到杨云舒正在喂梁濯吃菜粥。
“这个家伙,都快周岁了,还是只吃奶不吃饭,可要把我愁死了。”杨云舒一边将梁濯递给乳母,一边抱怨道。
宣惠笑道:“孩子嘛,都任性些,嫂嫂慢慢教他就是了。”
杨云舒拿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宣惠笑道:“是璇夜给我下的帖子,约我后日去栖霞山看红叶。”她顿了一下,脸上一红,小声补充道:“裴世子也去……去做护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