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宣惠笑道,“‘知政’与‘干政’本就是两码事啊!你这样,充其量只能算作陪三哥说说利弊,给他出出主意罢了,又不是要你左右三哥的决定和用人,不碍事的!”
杨云舒紧锁着眉头,细细地想着宣惠的话。一不留神,怀里的梁濯把莲蓬掉到了地上,又扯着嗓子哭起来。
乳母忙将莲蓬捡起来,递给梁濯,他才又笑起来。
宣惠啧啧叹道:“你这个小冤家,从来哭都是只听见雷声,没看到雨点,这样会做戏!”
一语未了,过来个小丫鬟禀报:“王妃、公主,大门外来了位年轻的公子,说他姓薛,从京城来的,求见二位。”
宣惠“嚯”地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问那小丫鬟道:“他可说了他的名讳?可有拜帖?”
一面又转头向杨云舒喜道:“只怕是表哥来了!”
杨云舒忙道:“你快去瞧瞧,若是薛公子就赶紧请到正屋里来!”
宣惠点了点头,便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仪门,刚跨过门就看到穿着一身竹青色杭绸直裰,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的薛元翰。
她惊喜地叫了一声:“表哥!”便匆匆走上前去。
薛元翰转过身来,待看清楚来人是宣惠,脸上也绽出了一样的笑容。
“表哥,你怎么来了?外祖父外祖母都还好吗?舅母好吗?”她一面指挥下人接过薛元翰的行囊,一面欢喜地问道。
薛元翰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他含糊地说道:“他们都好,如今家里从京城搬到了天津的庄子上。那里清静些,正好让祖父祖母颐养天年。”
宣惠却嗅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她停下了脚步,命人先去给薛元翰打扫客房,自己拉着他坐在穿廊栏杆旁的台子上,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表哥,你告诉我实话,家里究竟怎么了?”
薛元翰依旧是回避的语气:“这事说来,却也不是什么荣光的事情,你又何必问得那样清楚。你只需知道他们如今都身体康健便够了。”
宣惠拽着他的衣袖死死地不放,眼中泪光闪烁:“可是因为我逃离京城,给家里惹下祸事了?”
薛元翰见她怪罪上了自己,不由说道:“跟你可没什么关系……是,是祖父。”
“你离了京城以后,祖父便了了桩心事,自以为也算对得起姑母了。他想了些时日,又留意刘广胜军队的事情,觉得安王攻回京城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便想要我去投靠那个贼子!”
宣惠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愤怒的表情,上一次他这样生气,还是因为想要求娶和靖而不得。
“祖父将‘重振家声’四字牢牢地记在心上,当初要我父亲从军是为此,送姑母进宫是为此,逼我科举、拿我的婚事做买卖皆是为此!如今大周亡了,路都堵死了,他便算计起了投靠新主子的事情!”
他越说越愤怒:“我虽然不是那等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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