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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惠望着侃侃而谈的福宁长公主,心中了然,知道她必然与朝中官员有所来往,否则连太后都不甚清楚的军情,何以她会了如指掌?
而福宁与官员来往的目的也颇耐人寻味,驸马不涉政事已久,福宁和李静媛都是女子,无法做官。虽然此时煊赫,一旦太后驾鹤西去,母女二人就只有依附皇后与承恩公。依照宣惠平日的所见所闻,福宁与皇后不见得有多亲厚,相反很有可能因为太后对皇后的恶劣态度而让两人之间也有诸多嫌隙。福宁只怕想要的不仅仅是荣华富贵,更想要掌握不会被人小觑的权力。
今生由于宣惠的插手,田登文仍然稳稳地坐在辽东都指挥使的位置上。若他能不负所望击退敌人,那么也许前世噩梦般的亡国旧事就不会重演,前世许多人的小算盘也会尽皆落空。
太后突然咳嗽了一声,说道:“后宫之中,说这么多政事作甚?这些自有皇帝和百官操心。”她转头对福宁说:“我且问你,文瑾的婚事你可有什么主意了?”
宣惠一听这话,努力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希望她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还在屋里。
福宁皱眉道:“我还是有些犹豫……媛儿脾气有些倔,也不大听人劝。我怕找个主意大的跟她过不到一块儿去。”
太后冷笑道:“主意小的就能过到一块儿了?女子嫁人图个什么?不就图有个人能立起来,给她撑起来这个家?找个没本事的,还不是要辛苦文瑾在外面抛头露面?这个苦你自己没吃够,还想让文瑾接着吃?”
福宁看了看贤妃,才发现宣惠还在屋里,苦笑道:“您容我再思量思量。”
贤妃听这个话,心中一动,笑向太后道:“说起来,文瑾县主跟咱们二公主是同岁呢。眼下长公主已经开始为县主操心仪宾人选了,咱们二公主的事只怕也得提一提了呢!”
太后看了贤妃一眼,道:“咱们皇上还真是偏心得紧。他心疼淑妃去得早,就偏疼她留下来的俩孩子,不但给老三这么早就封了亲王,还亲自给端敏选了驸马。到了和靖这里,我看他提也没提过。”
皇后一听贤妃提和靖的婚事,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不是暗里说她这个嫡母不关心庶女吗?她阴阳怪气地对贤妃说:“妹妹这话真是让姐姐我无地自容了。也是,五皇子三灾八难的,皇上就这一个嫡出的皇子,我难免顾虑不到旁的。要不然就劳动妹妹给二公主选选驸马?”
贤妃听得心里暗暗叫苦。她本打算直接向元和帝提这件事情,可又怕皇后知道了责怪她越俎代庖,或是像今天这样指责她居心不良,讽刺皇后不贤惠。谁知道皇后还是多了心。
贤妃强笑道:“瞧您说的!和靖嫡母生母俱在,哪里有我什么事儿呢?我不过就是好凑个热闹,想着小辈儿们都大了,裕王和安王都要定婚事了,县主也要说亲了,要是能来个好事成双岂不是意头更好?皇后您的贤名宫里宫外都传遍了,二公主的婚事自然也该是您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