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马。
此时在楼上,宣惠还在给梁瓒赔不是:“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太贪玩,求了成国公世子,还威胁他……他不得已才要带我出来的。”
说罢,夹了一块鱼放到梁瓒碗中,讨好地说:“三哥,我发誓再不会这样了。你尝尝这个鱼,味道跟宫里的很不一样呢!我从来都没吃过!”
梁瓒心软了一些,他也知道拘束在深宫中的滋味。可是此番二人实在太过大胆,若不让他们知道厉害,只怕还会有下次。
“你还会威胁人了?裴九可不是随便就能被使唤动的。你威胁他什么了?”梁瓒没好气地说。
宣惠笑道:“我说,要是他不带我出来,我就跟父皇说,让父皇给他和李静媛赐婚!”
裴敏中差点一口鱼卡在喉咙里,他默默地喝了口茶,没说话。
梁瓒哭笑不得,说道:“我说你什么好呢?这话也是随便说的?让太后和长公主听到了可怎么好?”
刚说完,外面锣鼓震天,龙舟赛开始了。
宣惠眼巴巴地望着梁瓒,满脸都是恳求。
梁瓒叹了口气,无奈道:“来都来了,你就过去看吧。你保证没有下次了!”
宣惠高兴地点点头,拿起千里镜就跑到了窗边。
此刻有微风穿过,吹动了宣惠鬓边的些许碎发。日光照过她的脸庞,小小的耳垂白皙剔透,似能透过光来。她嘴角带笑,显得十分高兴。
裴敏中看得有些恍惚,心中涌起一片热情,只希望此生都能为她做这样让她欢喜的事情。
梁瓒见状,哭笑不得,用脚踢了裴敏中一下,示意他不要太放肆。
裴敏中回过神来,默不作声地夹了口菜,耳朵却一直红到了耳根。
“哎呀呀,我看那个龙头和船身都漆成黑色的赢面最大!他们家好快!你们可知那是谁家?”
裴敏中接过千里镜,看了一眼道:“大约是京城福远镖局的船。他家趟子手的功夫都不错,开了春就常在京西湖上练手。”
“他们为何如此上心?不过一个节庆热闹罢了,怎的竟花费许多在这上头?”宣惠饶有兴致地问道。
裴敏中看了梁瓒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便答道:“公主可曾听闻京城中有私开的赌坊?有些钱庄也背地里干这些勾当。每年的赛龙舟便是赌坊必赌的名目。”
宣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些人看个热闹看得如此声嘶力竭。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往年也是这镖局赢得多吗?”
“圣上禁宫中赛龙舟之前,淳王府与福远镖局常互有胜负。宫中禁龙舟后,淳王府便再不来了。”裴敏中答道。
淳王?宣惠对这位皇叔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前世今生,淳王都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连带他的一双儿女也没出过什么风头。看来也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既懂得用声色娱乐来装饰自己,也懂得遵循皇帝政令。
沅湘悄悄走上前,对宣惠道:“公主……”
宣惠笑道:“叫我宣公子!这位小童,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