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抬头看着他问:“那我该想些什么?”
裴敏中语塞,半晌说道:“说些衣裳首饰,花花草草?其实我也不知……不过,你忧心的这些事情都该是别人管的。你只管天天高高兴兴的就可以了。”
宣惠撇了撇嘴,俏皮一笑道:“说的好听!可有些事,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吖。”
裴敏中认真地说:“那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看着宣惠脸上的表情,他又重复一遍:“真的,我可以帮你。”
宣惠这才开始细细地审视他的表情。
一双明亮而狭长的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仿佛希望从自己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宣惠顿觉有些不自在,脸也有些微红,强作镇定地道:“我说什么你都会帮?如果我说要你去杀掉一个人呢?”
裴敏中挑高了眉毛,玩味地看着宣惠微红的小脸。他突然觉得这位公主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每次见面都能给他带来惊喜。
“公主要杀谁?如果理由充分,我为你去。”
宣惠笑道:“理由嘛,说了你也不会信。只不过……我有不用说理由就让你相信我的办法。”
裴敏中刚要问,宣惠便闪身绕过了花架。隔着花架,她朗声笑道:“世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时机未到。还有,我不是才几岁,而是十二岁,过了七月,我就十三了!”
说罢,宣惠提着裙摆一溜烟地跑远了。
十三岁了,原来她的生辰在七月。裴敏中暗暗地记了下来。
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梁瓒带着人回来了。
裴敏中没处可躲,只得转过花架,迎了上去。
梁瓒邀他进了内殿一同用午膳,还问道:“一下学你就不见了人影,怎么却躲在我院子里?”
裴敏中道:“昨天我的护卫扰了三公主的侍女,我特来向她赔罪的。”
“赔罪赔到我院子里的花架后面?”梁瓒意味深长地看着裴敏中,“再说,你什么时候在意起别人来了?当日、你那么着打了西平侯一顿,也没见你去赔罪。”
裴敏中脸上不动声色,耳朵却有些发红,说道:“崇文馆人来人往,我怕有人说公主闲话。”
梁瓒喝了口茶,酝酿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太后寿宴召了你去,你该知道是为什么吧?还有,前日西平侯太夫人进宫来瞧太后,为的只怕是同一桩事。宣惠虽与我隔母,却着实招人疼爱。你若是没有把握,还是趁早罢休的好。”
裴敏中垂下眼睑,忽又笑道:“她实在是个容易让人着迷的女子。”
梁瓒一口茶险些喷出来,骂道:“有你这么当着哥哥的面,说妹妹的吗?你若是动了心思,那就好好谋算一番。能把宣惠谋算到手,也是你的本事!”
裴敏中笑道:“太后无非是为了文瑾县主。西平侯府虽然与我家有亲,说不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前些日子,太夫人还给我父亲书信说让我求娶宣惠。那我让他们如意便是了!至于文瑾嘛,与西平侯正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