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疾,约175公分左右的身高,生的敦实而结实。
在普遍七尺身高的楚人当中,丁疾算是比较出众的一个。长期在水上讨生活,面皮黑亮。
从耳根到鼻翼,有一道鲜红的刀疤,格外醒目。
据说这刀疤是他年幼时和兄长丁弃一起玩耍时不小心留下来的。也正是这道刀疤,是他看上去凶狠而狰狞。站在七八十个役夫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柄夯土用的铁锤,大声的呼喊着。
依照律法,原地征役者,自配粮食。
而周兰麾下皆为正卒,加之连番的迁涉,自配的粮食早已经告罄,转而由朝廷拨发粮草配给。周兰身兼有上造之爵,本身的粮食配给和普通士兵就不一样。加之刘阚有心拉拢这五十名秦军,不惜自己出钱购买粮食,以保证秦军士兵正常的战斗力,还有他们高涨的士气。
可就是因为这样,双方的食物也就拉开了差距。
楚人务工已两个月,饭食由自配转为朝廷拨发配给。
看到双方吃的东西不一样,再加上一些人从中挑唆,一群人就闹将起来,大有和秦军冲突的架势。
那丁疾更是奔走不停,大声的叫嚣:“都是给老秦人做事,拼什么他们吃的就比我们好?我们不干了,不干了!”
“是啊,不干了,回家,我们回家!”
周兰手扶宝剑,竭力让麾下部卒保持克制。
可这样一来,丁疾却更加嚣张了。冲过去一脚把饭盆踹翻,还拿起一个陶碗,狠狠摔在地上。
“老秦人的官呢?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莫不是吓破了胆子,缩在老娘的裙子下面不敢露头了?”
一群楚人,轰然大笑起来。
“老秦人没种,老秦人没种……”
就在这时候,刘阚来到了工地。他没有待什么人,身边只有唐厉周昌,还有陈道子三人随行。
“怎么回事?”
刘阚看着丁疾等人叫嚣,却没有理睬,直接来到了周兰跟前,低声的询问道:“怎么闹起来的?”
周兰说:“不清楚。原本大家各吃各的,那丁疾突然间就蹦出来,说我们的饭菜比他们好,还说我们不把他们当人看。其他人一下子就被挑动起来了,停工和我们对峙,并辱骂朝廷。”
刘阚嘴角一撇,点了点头。
迈步走出来,沉声喝道:“我乃新任楼亭仓令,你们不好好做工,是何道理?”
“哈,终于有个当官的出来了!”丁疾带着一种嘲讽的口吻道:“小子,你毛还没有长齐,居然也是个官?老秦人是不是没有人……还是你这小子的老娘让人睡了,所以才跑出你来?”
刘阚的脸色一变,瞳孔骤然收缩。
楚人们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也更加嚣张了。
“都给我住嘴!”
刘阚突然间一声暴喝,声如巨雷,在苍穹中回荡,“本官再问你们一遍,为何在此聚众闹事。”
说话间,周兰秦军士卒刷的拔出了兵器,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闪烁寒芒。
楚人顿时失声……
丁疾一看己方的气势被压制住了,立刻说:“大家都是做工,凭什么你们的饭菜,就比我们的好?拿着刀剑吓唬人吗?有种的杀了我……你们今天敢动我们,睢水三百里的楚人,绝不和你们善罢甘休。来啊,砍我啊,有种的就当着所有人砍我啊?拿着刀剑,当玩具吓唬人嘛?”
秦军士卒的脸色,顿时变了。
而楚人立刻再次叫嚣起来,“是啊,有种你们就砍了我们!”
唐厉攫住刘阚的胳膊,“阿阚,不要冲动,千万别在这里杀人,否则事情一定会闹得不可收拾。”
刘阚却笑了,“我自然知道。”
说着话,他再次向前一步,“那你们有什么要求?”
“我们……”
“慢着慢着,这么多人说,我也听不清楚。不如这样吧,你们推荐出几个人和我具体协商,其余先吃饭,然后开工,如何?大家坐下来慢慢的谈,只要是合理的,我一定尽量满足。”
唐厉诧异的看了刘阚一眼,旋即退后几步,在周兰身边停下。
“周大人,烦劳你立刻将兵营中留守的人马,安排在官署之中。让大家收起刀剑,我家大人自有主张。”
周兰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刘阚在沛县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善与的主儿。
当下点头,喝令部曲收起兵器。然后召来一名亲信,偷偷的赶赴兵营之中,调拨人马出动。
兵营中,尚有军卒二十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人们也不好闹的太过分。毕竟如今是秦人的天下,若真的恼了对方,大开杀戒的话,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苦哈哈而已。和刘阚谈判的代表,自然是以丁疾为首的几个领头人。刘阚见楚人安定下来,沉声道:“既然如此,我就在官署中恭候各位了。”
带着陈道子和唐厉往官署走。
丁疾等人则显得有些犹豫,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说了一阵子话,然后也往官署去了。
刘阚回到官署之后,就坐在庭上等候。
不一会儿,丁疾等人也来了。一共有六个人,丁疾显然是他们的首领,率先第一个走进官署。
“几位,有什么要求,说吧!”
刘阚面无表情,沉声说道:“有什么要求,就只管说吧……呵呵,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说话间,从官署内涌出一批官军。
陈道子哐当一下关上了大门,丁疾等人顿时懵了……
“你想要做什么?”
刘阚笑道:“当然是和你们谈判啊!你们刚才说的不是挺痛快,笑得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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