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暖暗叹看来比起害怕死人阴魂,这园子里的下人更加害怕他们两夫妻了。
好在她们以后也不会再到这里住了。
昨夜从容大哥的口中,已然知道裴骄没露面的事了,苏轻暖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裴骄既然敢这么没脑子的让他的侍卫去引来这么多的大军,又为什么他自己却最终也没露面。
这不像是他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
现在门外这么多的尸体,天又亮了,裴骄只要不是个死人,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弄来的人都已经全军覆没了。
可他照就没出现。
到底是他已经知道事态不好,逃走了,还是他此刻正躲在某个暗中也正后怕着?
妄自干预兵事,本就是藩王大忌。
更别说裴骄身为裴王的世子,为的不过是一点点男女之间争风嫉妒的仇恨,就招来守备军围城,这该是多么没脑子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苏轻暖忍不住皱着眉头怀疑,裴骄这根本不是想要杀她和容大哥,而是想要坑死他自己的爹的吧!
现在她倒要看看,裴骄预备如何善后。
是以,一时间,她反倒不急着催着容大哥带她去找裴骄算账了。
她现在觉得,该头疼,该不知道如何向宫中交代的人,不是他们夫妻俩,而该是其他还活着的人了。
比如李县令,比如林若仙的老爹林尚书,还有昨天死了的那一个营的兵将的直属上司……
因为没人会相信这些人都是容大哥杀的。
就算是来园子里问,顶多也就是门房两个下人能证明容大哥出去过,可他就一个人,门外三千兵。
不到区区两个时辰,三千兵死了,容碧青衣裳干净,发丝分毫不乱的走了回来,现在你说杀人的凶手是容碧青,这样的话,别说皇帝不会相信,怕是将给天下任何一个人听都不会相信,不是吗?
那她还愁个什么?
干脆顺其自然,看看各方的反应再说。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容大哥会杀更多来找麻烦的人,如此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苏轻暖干脆让容碧青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不说,还特意从衣橱里找出了一身牛管家早就置办好了的大红色的罗裙。
雪肤玉肌,墨发秋眉,在正红色的裙衫下映衬的更加惊艳夺目,风华绝伦。
不说一开门,候在门外的牛管家看愣了眼,便是她刚穿上这一身时,容碧青都移不开眼睛,就可见她有多么适合这艳丽的红色了。
“太,太太?”
牛管家结巴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轻暖,昨天还是黑乎乎的肤色,虽然端庄威严,气度很正,可究竟容貌上没什么长处,却不想今日一开房门走出来的太太,竟然比画像上的女娲娘娘还要美丽。
这,这——
“早饭准备好了吗?要是准备好了,就让人送进来吧!”
“呃,是,是,太太,都,都准备好了!”
“嗯,把早饭送来之后,你们就轮流换班去补眠吧,我这用不着这么多伺候的人!”
“不,不用了,太太,奴才等不困!”
从看到容碧青昨夜若无其事的回来后,牛管家并着满府的管事下人,就都改了口,全部把自称‘小的’改成了更谦卑的‘奴才’。
苏轻暖虽然听着稍稍有些觉得别扭,倒也没说让他们再改回去。
“什么不困,昨夜难不成你们还有人睡着过不成?府外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与我和老爷也无关,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真要有什么后果,你们如今害怕也是无用的,还不若继续做你们各自该做的事情!牛管家,你说呢?”
“太太您教训的对,奴才明白了!”
牛管家赶忙恭敬地弯腰。
“嗯,让人送洗漱的水,同时摆饭吧!”
“是,太太。”
牛管家一离开,容碧青就眉头一皱道,“暖暖,何须去管他们,不过是些没胆的人!”
“我倒不是想要管他们,只是这般害怕也无济于事,左右也是伺候了我们好些天的人,再说了,昨晚的事情也怪不得他们害怕,都是普通人,一辈子何尝见过这个!”
“要不是我知道是容大哥你,换了昨夜杀人的是其他人,我估计比他们还不如呢!”
“你不会的!”容碧青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盛满了和润暖意,“我的暖暖虽然娇弱,可是心智却很坚定,昨天晚上的事情若真不是我,是别人做的,你也不会像他们这样的,我肯定。”
“傻相公,你这算是在夸我吗?”
“自然!”
“得,那我收下了!原来我在容大哥心中,也是个勇敢的人呢,既然这样,那你可得记得以后不管出了多么糟糕的事情,都不要瞒着我,都要告诉我,因为你自己都说了,我心智很坚强!”
说着,苏轻暖又看着容碧青的眉眼,认真地补了一句,“容大哥,我不怕面对任何事,我只怕你让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