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加之表情也诚恳老实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傻眼了,拿不准这家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真的的话,她还真是无端端的把人家给冤枉的暴揍了一顿!
可要是是假的,官道可就在这山坳上行不到几十丈的地方了,谎言是很容易拆穿的,想来这家伙也该吃够痛苦,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拿这种轻易能拆穿的假话来糊弄过她!
那么,就是真的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跟踪我,只是为了去官道坐马车?”
苏轻暖心里虽然已经有点发虚了,脸上的神色却还算镇定,只不过裴骄是什么人,那是见惯了各种场面,各色人种的,之前挨揍,那是他大意了,现在他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处,自然不可能还拿老眼光,看待苏轻暖。
自然也看出了她此刻已然心虚的真实心情,于是,苦着脸,无比愤怒又无奈地盯着苏轻暖道,“这还假得了?反正小生如今也行动不得,被姑娘你揍成这样了,姑娘你自己且上官道上去看看,有无马车在等小生,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也好给小生我洗掉这平白落下的冤屈!”
“呃——”这下苏轻暖是真的相信了她把人揍错了,一时间也又是窘迫,又是尴尬惭愧,好一会儿才嗫嚅地道,“那这位公子,对,对不起啊!小女子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在外,也没个照应的人,正好这条道上,又只有公子你一个人跟在我后面,不免,不免就慌张了些……”
“你没事吧!要不我扶你起来?”
说着,苏轻暖就要走过来扶裴骄,却见裴骄一脸惶恐地连忙大喊,“别,别,别!小生可当不起,姑娘你还是离小生我远一点吧!”
说着他自己坐出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样子,却中途就又摔坐回了地上,“哎哟,我的腿,好痛!不是断了吧?”
“什么?”一听这话,苏轻暖急了,赶忙上前,“不会的,这位公子你别慌,小女子哪里有那力气把你的腿弄断,一定是牵扯到哪了,来,我扶你,肯定能站起来的!”
“姑娘,你说的倒轻巧,你都快把小生往死了打了,还说没力气,哎哟,小生从小长到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姑娘你更加可怕的姑娘家了!哪有你这样的,动不动就对着人家挥拳头?”
见她紧张着急地样子,裴骄暗自好笑,脸上却还一脸恰到好处的气忿之色,虽然没说要原谅苏轻暖,可那稍稍缓和了的语气又能让苏轻暖觉得他其实已经有原谅她的迹象了。
果然,苏轻暖一听他这话,连忙谦虚诚恳地一个劲点头,“是是是,这位公子你说的对,都是小女子的不对,错打了您,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小女子是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的份上,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好吗?来,小女子扶您起来!”
说着,苏轻暖赶紧再度伸手去扶他,不知道是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关系,还是人家真的被她的道歉和示弱给软化和说动了,反正这一次,裴骄没再拒绝她的搀扶,苏轻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有余地就好,就怕这书生不松口,不原谅,到时候,他高声一呼唤,他家里的小厮和马夫之类再赶过来的话,就该轮到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说他的人会不会打她,就说她把人打成这样,总是没理在先,一旦送官或者要她赔大笔银子,她还能赖到天上去?
总不能青天白日下,就唤出容大哥,让他把他们都吃了吧!
哎!说到底还是自己处理事情太冲动,不够冷静啊!苏轻暖懊恼不已地想着。
裴骄歪歪扭扭地,故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苏轻暖可没再怀疑他,反而关心的问,“这位公子,你感觉怎么样?”
“除了痛,其他还好!”
裴骄佯装忍痛不已地摸了摸眼窝处,苏轻暖发现,就这一会儿,裴骄的眼眶整个都青紫了,心里越发的心虚和惭愧了起来,讷讷地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扶你去马车那,然后赔你点银子,去看大夫行吗?”
“算了算了,你都说不是故意的了,小生堂堂一个读书人,哪能真的和你一个姑娘家计较?只是这位姑娘,你下次可真不能这样了,也就碰上小生好说话,若是碰上别的人,你现在肯定是被扭去送官了!”
“是,是,是,谢谢公子您大人大量!小女子苏轻暖感激不尽!”苏轻暖见他完全松口不追究了,喜悦之余,自然赶忙连声道谢!
却没发现裴骄在听到她自报家门后,眼神微微闪过一抹了然。
姓苏?又是从临安方向过来的!还穿得起飞云锦,那就只可能是临安城的首富苏家了!
他们苏家贵为皇商,飞云锦本就是御贡宫中布料中的一种,那么身为苏家的小姐,穿一件飞云锦的衣裳,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洞悉了苏轻暖的身份后,裴骄更觉得事情有点好玩了,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口中则缓缓地道,“原来是苏姑娘,罢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小生裴骄,子楚云,河东商县人氏,苏姑娘这是从何而来,欲向何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