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费什么事,就把人叫了出来,却看到知府一帮地方官员,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
那知府大人本来还是畏畏缩缩,可是态度虽然是软弱,却坚持要验明这些通州来援兵的身份,搞得那个守备颇为的恼火,心想老子是来救援的,连年都不过了,你这里还要查验公文,真是不知道好歹。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这个守备瞠目结舌,那知府确认无误之后,猛然间跪下去抱住了守备的大腿,涕泪交流的哭诉道:
“你们终于是过来了,本府苦啊!”
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事情的蹊跷,或者说是匪夷所思,在那九百骑兵的残兵跑回府城报信之后,沧州的知府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第一的反应就是紧闭城门,然后派出使者去附近的卫所报信。
沧州的卫的兵马来的倒是迅速,在下半夜的时候,就在城门处驻守,说要进城协防,古代的城市在晚上为了安全,没有万分危急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开门的,这也是为了防备城外的盗匪和流民趁机进城。
沧州知府心想这是自己叫来兵马,而且目前的情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的东西,亲自的走上城头,叫城下的人用火光映照自己的军官,城墙不高,倒是可以看见城下拿着火把的人脸。
卫所的几名千户和沧州知府衙门这些人都是打过许多的交道,彼此之间也都是熟悉,一看果然是朝廷的兵马,也就心里面没有戒心,开始吩咐守城门的士兵开门。
进城的都是卫所的士兵,穿着破烂的号服,手里面拿着兵器,看到这些人才算是放心了,说是来了一千多兵,没有想到这些兵进城之后,城墙上的守卫却听到有人在城下大喊:
“不要放他们进城,这些人是假的!”
连大惊失色的时间都没有来得及,那些进城的士兵已经是回身把门关上了,只听的城外的军官气急败坏的喊道:
“那些人都是信奉白莲的乱兵,不顾朝廷王法……”
进城的那些人趁着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拳打脚踢的把那些守城的士兵,还有衙役之类的人给揍了一顿,这些士兵手里面都是拿着刀枪,拳打脚踢,已经是很客气的做法,看来也不愿意杀人。
不杀人,不过抢掠的事情可是免不了的,沧州的粮仓和兵器库,都是被洗掠一空,还有些城内的大户人家,也都是被蝗虫过境一般的扫了干净,这些信仰白莲教的士兵,做的很是专业,也不妄动刀枪,只是抢掠财物。因为上面的财政宽裕,朝廷对于各个地方下拨的军备武器也不吝啬,花钱很是大方。
不过这好东西都是便宜给白莲教,想必也是让那些棉绅的私兵和家丁们赚到了便宜,武器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打造出来的,城外的那些人虽然是有训练,也有战斗的意志和勇气,就是兵器上面差了太多。在庄园的外面围攻骑兵,很多人拿着的都是木棍和柴刀之类的东西,只有马队和最核心的民壮手中才有武器,这些武器都是从那些看守仓库的太监手里通过贿赂之类的途径搞到的,数量有限。
沧州乃是大府,武库里面的兵器存量颇为的可观,这一下子全部是装备到了乱民的手中,而且税监多日搜刮的金银和粮食,还没有来得及押解到京师,也都是被进城的乱兵搬了一个干净。
乱民这个称呼也未必准确,最起码这些兵丁把库藏搬空,殴打衙役官差,除此之外,竟然没有杀一个人,这活计做的可是比税监要好太多了,不杀人,没有什么财物的平民百姓也没有什么反抗逃跑的心思,只是把门关上不去理会就是。
一天一夜的劫掠之后,这些兵丁扬长而去,城外的沧州卫所的人早就是散去了,他们也不敢在城下多呆,原因很是简单,大股的响马已经是在城门那里等待接应了。
沧州知府看着城外不紧不慢离去的乱民们,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沧州府多年的家底,就这么空了。
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了通州的援兵进城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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