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唯一可以联系的上的,就是邓闽发明的那个神奇的机器。
和一开始就蹦出来打压诛杀邓闽,不让这种破坏行业平衡的器械出现在世间的商人们,特别是十三商会的那些高级的豪商们,那些商铺和商号的老板们,丝毫没有什么十三商会的情义,直接就是让自己的手下和掌柜去北方可以买到便宜布匹的地方进货。
那几个掌握许多手工工场的商人们,则是纷纷的拿出了邓闽那些器械的图纸,尽管那个器械当时十三商会的人立下了所谓的血誓,来维护这个机密并不被泄露到外面。
既然是他们这么办,十三商会统辖的商户和手工工场场主们,自然也不会遵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每个人都是找到了形形色色的法子,或者是去北方采购更便宜的棉布,或者想法设法的把这个器械的秘密搞到手中。
南北商人们有的兴高采烈,有的急得好像是热锅蚂蚁的情况不同,在北直隶,山东和河南的地主们都是兴高采烈,原本种粮食也就是维持个小康的生计,看着府县里面的商人们发财自己却晚来一步。
可今天却发现这个财运也到了自己的身上,棉花的价钱涨的让他们眉开眼笑,有些人把棉花田地里面几年的收成都已经是预先卖了出去,很快这些自以为赚了便宜的地主们也都是后悔了,因为棉花的价格在南方的商人加入后,涨势还是在继续。预先签了契约的人价格都已经是钉死,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算帐很多人都是算的明白,棉花的价钱如此的高昂,就算是不种自己的口粮,完全的从外面购买,也是合算许多。
大批的粮田都是被硬生生的转成了棉田,还有人盘算,自己把土地租给了佃户来耕种,佃户交给自己三成或者五成的租子,要是粮田,倒没有什么便宜或者吃亏的问题,可要是换成种棉花。
佃户赚的便宜可就太大了,所以很多农民在结束了农忙之后想要续租的时候,却被地主拒绝了,给的条件也是简单的很,土地我要收回去,却不是把你一脚踢开,你要是想继续吃饭的话,就给我来做工。
种多少地,咱们来结算工钱就是了,很多小门小户的原本还是有几分自己的土地,租种一些,也可以勉强的维持温饱,突然间,只能是给地主乡绅们去做长工了。
上面说的这种局面,还算是好的情况,在工商大兴之后,乡下的土地没有人愿意耕种,都是进城做工,而且南洋和关外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进关内,粮食也便宜的很,田地根本卖不出什么价钱。
几乎是突然之间,地价猛然的涨了起来,更多的土地,就可以种更多的棉花,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地主乡绅们意识到了土地之前,那些小门小户的自然也是知道地价涨了,自家靠着卖棉花也可以赚些钱,就算是有人买地也不愿意出售,不过大明的土地买卖从来都不是什么你情我愿,给钱交地的光明勾当。
里面充满了无数的血腥和黑暗,一时间,原本因为抓捕贩卖奴隶而严酷许多的律法,变得更加的不讲清理,在北方许多人家莫名其妙的就是触犯了律条,被抓入大狱,不管人的处置最后是如何,反正是土地都要充公。
现在在城中手工工场,原来八个人能干的活计,现在一个人就能干,开始的时候,还真是裁掉了一些织工,后来产能扩大,资金充裕,添置机器,又是需要在聘任人手,而且当时南北的劳力没有什么流通,山东河南北直隶三地的工商大兴,突然之间,居然是缺乏人手,原本开掉的那些人不但是找到了活干,而且轧棉之类相关的行业同样是大量的需要人手劳力。
来自乡村的那些无地农民正好是填补了这些空缺,可是棉田需要比粮田更多的劳力,地主们发现自己获得了田地,却不够人手劳作,这可就是等于有钱放在地上,却没有足够的人过去捡。
一边是抬高价钱雇佣人手,一边是牢牢的看住自己的雇工,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地盘。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府县的手工工场缺乏劳力,地方上的棉农被地主乡绅牢牢的控制住,生活悲惨。南方的手工工场凋敝异常。
嘉靖十九年的大明,社会开始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