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撤九边的兵马,这可真是胆大包天的建议,在场的官员们每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司马泰。
户部侍郎司马泰神色不动,气定神闲的说道:
“陛下不要觉得下臣妄言,而今的北面已经是没有鞑子活动了,臣在京师曾听得出行塞外的行商言道,而今出外千里,数月未必遇见一个蛮人,敢问陛下,这两年间,可曾有边关的警讯吗?可曾有鞑子的使节吗?”
这倒是个真实的情况,因为江峰手下的护卫队员每隔几个月就会在草原上展开清剿,为塔尔河西堡附近的牧场和农田增加丁口和牛羊,本就是在两次大战中被打的丧失元气的蒙古人根本抵抗不住。
很多人都是朝着更西面的而去,也有些人去了北面投奔失必尔汗国,还有些人不断的投奔到江峰的麾下,被打散了部落的编制,分散到各个护卫队员的统领之下,其实单凭一千多护卫队员和两千名团练的战力,对散居的各个部落,不至于有这么严重的杀伤,可是许多归顺江峰的蒙古人,这些人或者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是为了融进江峰的体系之中,作战勇猛当先。
偏偏这些人又是熟悉草原,他们昔日的同族就算是要躲也没有地方躲藏了。
九边除了陕西对着西面的卫所之外,其余的边镇都是轻松了起来,他们现在往往是纵马百里,也看不到什么敌人,大批的军户军民都是被商人们雇佣去种地或者是去手工工场里面做工。
要说是边关安静无事,也应该是兵部的官员们来说,不过边将们却和户部侍郎司马泰结怨颇深,这等军饷的发放,都是兵部提出数目,户部那里核准之后,调拨银两进行发放,当然了,大笔银两的调拨经手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可以拿,户部和兵部各级的文官自然是油水无限。
不过户部侍郎司马泰已经是吃的嘴滑了,胃口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消息,关外的鞑靼部和瓦刺部烟消云散之后,九边的边将们开始把军户出租给那些商人们做工,或者是圈在大农场里面种地。
也就是说,这些边镇的军官们除了克扣的军饷之外,还有从手下军户那里盘剥的银子可以拿到,负责军饷发放的户部侍郎司马泰,就派人和边将们商量,要求在每天发放的军饷里面多克扣出几分。
那时候正是周林带兵进京,协助嘉靖皇帝清洗京师商团的时候,边将们各个的觉得皇帝今后就要借重武人,正是趾高气扬的状态,而且事关银钱,这对于这些做官只是为了发财的人来说,那可比什么都重要。
结果户部侍郎司马泰的要求不仅是被回绝了,反倒是要到京师告上一状,当然这其中的许多人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翻,户部侍郎司马泰到最后和边镇的军将们闹得很不愉快,双方不欢而散。
结果两年过去了,武人们原来想的那种被大用的局面压根就没有出现,反倒是文官们一步步的走到了权力的巅峰,其实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一个想法,宁可文官贪鄙,也不愿意武官有权。
要知道文官贪鄙最多是民不聊生,武官有权可就是要换天下的事情了,这两年户部对于九边那时候和自己作对的边将们,自然是做了许多的小动作,也算是出了一口气,那些边将们也是给司马泰找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到了现在,新时代有了新问题,各地的商户托庇权臣用以逃避商税,本来这都是文官们的特权。
可是在九边的各处,边镇的武将往往是把这个特权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军队之中也有匠户营,也有各种的官办工场,自然是手续方便,这些银子赚到了他们的手中,落在文臣手中的钱自然就是少了许多。
钱的问题往往到最后都是闹的不可开交,谁也不愿意少赚一分,若说是从前,司马泰提出裁撤九边的建议,恐怕皇帝没有出声,他的同僚们就要先蹦出来,要求诛此国贼了,北面的蒙古人打进来可是要亡国的。
这几年的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大家都知道鞑靼和瓦刺在草原上已经是烟消云散,蒙古部落就好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所谓兔死狗烹,外面的威胁没有了,这边镇的边将的必要性可就是差了许多,偏偏这些军官们都是粗人,不是找些弥补的方法,反倒是在那里夸耀边境太平,蛮族无踪。
大明自从太祖立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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