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脸上已经是没有了当日的那种噬血和凶残兴奋的表情,神色木然隐隐透露出些恐惧。
看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死士,江峰伸手抽出身边卫兵腰间的大刀,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把一个被捆着的刺客剁成了两截,所有人不光是刺客甚至连江峰自己的手下都以为不管怎么也是要先问几句话,谁也没有想到,居然话还没有说,拿刀就砍死了一个。
几个人都是光着身子跪在那里,感受着空气中丝丝的凉意,身边的同伴还没有什么反应就是被一刀砍开,鲜血喷涌出来,顿时洒在他们身上,温热粘稠的液体他们感觉的特别明显,每个人的呼吸都是急促起来。
“谁指示你们来的!?”
江峰站在他们的面前,拎着刀大喝道,几个人已经有些吓傻了,一声大喝之后,几个刺客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一个人在那里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们都是在南直隶一带活动,前些日子,有人给了我们首领五千两银子,要我们刺杀一个人,说是事成之后还有两万两,来到登州之后,我们就是住在客栈里面……”
原来这些刺客来到登州之后,就是找到了一家客栈居住,然后在每天在或者是来到现场查看情况,或者是呆在客栈这之中,现在登州因为私港和私盐的缘故,非常的兴盛,人来人往谁对一队外地的行商多打听什么。
这些人都是来自南京附近的大盗,一贯的亡命之徒,做的就是这种杀人灭门的生意,这次对方付了五千两的定金,成功之后的报酬如此的丰厚,他们虽然是觉得冒险,可还是来到登州行动了。
可是问起雇用他们的人是谁,却一问三不知,因为给钱收钱都是他们的首领来安排,这些人只是负责干活行动就是了。
唯一算是有些价值的就是,他们预先知道江峰会在早晨走府衙前面的那条道路,而且知道知府衙门里面不会有人出来,可是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也是他们首领联系的,他们并不知情。
至于首领,就是最早被江峰用短火铳射死的那个人,现在自然是不会被问出来什么了。
江峰虽然对这次的拷问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可是问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江峰吐了一口气,心中知道自己如何发怒,也不会天上掉下什么情报来,现在只能是希望在那些盯着王知府的人会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了。他把手中的刀递给了自己的手下,冷冷的说了一句:
“杀了之后,在这个院子里面放火烧了!”
也不理会身后的几个刺客的哀嚎和绝望的怒骂,在手下的护卫们走了出去,江峰的手下都是停顿了下才开始动手,那些刺客只是怒骂和求饶,却没有一个人说出什么别的情况来求得性命。
看来这些人确实就是自己所说得那种情况了,江峰从来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在性命攸关得情况下可以抱住秘密,几百年后有些大无畏的人可以,这些人不可能。
院子里面已经是开始搬运柴草了,站在前门的江峰摇摇头,大步的走了出去。
鳌山盐场自从上报公文说是自己被倭寇袭击之后,虽然已经是被查证出来是弄虚作假,不过必要的文章还是要做的,所以鳌山卫所的官兵每天都是装模作样的在值守,做出戒备的样子。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鳌山盐场和卫所都是有些懈怠,不过很是突然的,罗义石臼营和杨石头的文登营包围鳌山。说起来鳌山卫所倒也有五千多兵,不过这些种地农夫怎么能和江峰手下的虎狼相抗。
看着对方的赫赫声势,压根都不敢出战,只是老老实实的闪开一边,江峰遇刺的消息虽然是在登州已经是尽人皆知,可是封锁的及时,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那么快了解,罗义和杨石头接到快马送来的信笺上面口气说的很重。
两个人从来都是对江峰的命令没有任何的疑问,接到这个信笺立刻拔营前来鳌山。鳌山盐场的盐课从事品级比起罗义两人差的太多了,根本没有任何交流的余地。如狼似虎的官兵直接就是冲进了盐场之中。
至于为什么驻扎兖州和登州的士兵,来莱州清查,理由很简单,鳌山盐场包庇亡命之徒贩运私盐,两地兵马一路追寻凶徒而来,终于瓮中捉鳖。
其实,包庇亡命之徒贩运私盐这个罪名,放在江峰身上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