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六府,济南,登州,莱州,青州,兖州,东昌。按照现在的行政区划的话,在济南以北到和河北,也就是当时的北直隶接壤的地方。又济南,登州,莱州,青州四个府,而鲁南只有兖州一个大府。
其余还有临沂的藩王管辖的地面,已经曲阜的孔家的区域。不过在济南以南的方向上,除了靠近运河的东昌府之外,再也没有太过强大的官方力量。
小小的蒙县之乱,几乎超过了那个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兖州府管辖下面的各个治所,好像是星火燎原一般,迅速的动乱了起来。
在现代,每逢春节左右的时候,广州深圳都会是抢劫,偷窃甚至是更恶性的案件的多发季节。贫富差距的拉大和着急回家过年,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却真正是这种案件高发的主因。
回到嘉靖八年的山东,一年不大不小的旱灾过后,很多维持着温饱的自耕农民纷纷的破产,或者是成为流民,或者是成为大家大户的佃户或者依附农奴。这场旱灾如果是大旱,那就会把大户豪门也是一同扯进去。
不过,这一年的情况却仅仅是农民纷纷的破产失去自己的田地和房屋,而且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士绅豪门们却接着地价大幅度降低机会,拼命的买地。事实上这些农民也没有什么别的出路和选择。
地主们越来越膨胀,遭灾的这些农民们领着不足的赈济,苦苦的支撑,希望能够等到第二年的春天,那样也许会有好转,或者说,也只能跟着等到第二年的春天,看看那个时候可以有什么改变。
随着嘉靖九年春节的临近,在山东的下层潜伏的暗流越发的波涛汹涌,这些需要一个宣泄的机会。
结果在蒙县陈家庄招工的时候,立刻的爆发出来了。一千多名贫民在冲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变成了几千名,冲进县城的时候,局势开始失控了,小小一个县城能有多少衙役和兵丁,怎么能抵挡的住几千上万的疯狂的贫民们。
何况还有被“逼上梁山”的陈聋子手下的几百人,陈聋子也是知道不得不这么做,若不是把局势搞乱,死的那个五个衙役,还有在他陈家庄门口出的事情,不管是怎么追究都是要杀头灭门的大罪。
这里已经是呆不下去了,索性是裹挟暴民一起冲垮了县城,越乱越好,大不了再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不过陈聋子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贼寇本性一旦是被激发出来,更加的不可收拾。县城中午根本没有关闭城门,暴民涌来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关门了。平日里面这种情况,各个大户的民壮家丁都是会出来镇压,因为一旦的作乱,吃亏倒霉的就是这些有钱有粮的人家,不过这次和往日不一样。
作乱的不光是手无寸铁的暴民,还有装备精良的陈家匪帮,他们手中所用的兵器精良程度和储备的丰富大大超过本地的衙役和卫所兵,而且训练和强悍的程度更是超过,他们五六百人也是一年下来和山东的绿林响马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下来的,自然是经验丰富。
有他们这样的力量加入,蒙县甚至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抵抗,县令衙门上下全部被杀,士绅豪门无一幸免。
如果说,在蒙县的这次变乱还能看出来有些阴谋的味道,那么兖州的其他地方和东昌靠近的兖州的地界,村,镇,县都开始乱了起来。兖州三十几个县,竟然有三分之二都是在第二天第三天同时陷入了纷乱之中。
看来山东的民心民意早就是成了一个大的火药桶,只需要有个由头点燃,立刻就会发生大爆炸。
现在就是完全的失控了,登州和莱州向来是军镇,济南是三司衙门所在,青州好歹还有藩王的府第,整个的兖州府也就是济宁一带算是安稳,因为运河通过城市,上下游的兵丁都是可以迅速的赶到。
山东一半的地方在五六天的时间内,完全的陷入了无序之中。各地的大户人家和官员纷纷携家带口的逃进嵫阳,这里是兖州府的治所所在。周围有两个卫所的兵丁守卫,算得上是安全。
除了蒙县的原因是陈聋子在后面推波助澜,在阳谷和曹县的事情却都是白莲教首倡,民心浮动的时候,正是邪教道门上下其手的好机会。
陈聋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突然之间聚集了两三万人的队伍,虽然核心依旧是自己手下的五六百人,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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