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撇撇嘴,这话说得可真简单,当初要不是她手急眼快,恐怕如今已被冠以谋害皇孙的罪名了。不过她也明白,事情已经过去,凤行瑞与凤行于思又处于合作阶段,重提往事一点意义都没有,也正因为如此,凤行瑞才会轻轻揭过。
凤行于思的哭声大了些,好一会才渐渐收住,“今日父皇提及要皇兄将长乐过继给臣弟一事,臣弟知道皇兄和皇嫂对长乐爱护有加,又岂忍骨肉别离?臣弟亦想得明白,此生无子,大概便是上天给臣弟的启示,从今后臣弟定然一心辅佐皇兄,将我大瑞带至顶峰盛世!”
这次,室内的沉寂时间久了一些,顾昭华听出凤行于思的意思,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等待凤行瑞的答案。
“你当真这么想?”
一句反问,让顾昭华的心“嗵嗵”地跳得厉害,凤行瑞再一个“好”字,瞬时抽去她全身的力气,她无比茫然地呆立门外,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凤行瑞愿意接任皇位,又何必如此辛苦地与永昌帝周旋?刚刚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劝导自己?可若说他无心继位,他却又实打实地答应了凤行于思!
“原本我的确属意于你,愿意支持你继位,可惜父皇心意坚决,今日你入宫之前,我已见到父皇亲书的禅位诏书,过继一事不过是为安你心意,等到诏书宣读,继位人选一出,一切已成定局,旁人再有异议也是无用。这件事我本不该与你透露,可你我兄弟一场,往后父皇逍遥天下,我身边只有你可助我一臂之力。”
一番话,惊得顾昭华半晌无言,室内也再次陷入寂静之中,想来凤行于思所受的冲击还要比她大得更多。
“原来如此。”许久之后,凤行于思长长地叹了一声,“父皇原本属意之人便是皇兄,有如此安排,亦不出人所料。好!皇兄既然与臣弟无所隐瞒,臣弟便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忠于……”
“于思。”凤行瑞打断了他的誓言,“你我兄弟同心,何需誓言为证?往后你我不分彼此,相互扶持,共理天下。”
当天兄弟二人相对畅饮直到深夜,凤行于思醉到不省人事,顾昭华为他安排住所,并派人前往诚王府通报。
因为凤行瑞同样醉得不轻,顾昭华心中纵有千般疑问,也只能压在心底,次日起来,管家回禀凤行于思一早已经自行离开,凤行瑞半眯着眼睛在帐内听着,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两个孩子昨日晚膳后已回到府中,顾昭华安排好两个孩子的早膳后,这才回来与凤行瑞说话。
她心中万千惊疑,凤行瑞却卖起了关子,“不是我不说,想要日后长安,定要如此,你且看着便是。”
顾昭华抓心挠肝得不到答案,却也知道凤行瑞的性子,他不想说的事,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这日顾昭华正在府内听二郎背书,长乐在一旁的凉椅上玩得痛快,管家匆匆来报,“王爷在宫内遇袭,还请王妃速速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