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忍住了。
这是家事,他横加插手,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坐在车中,微皱着眉,注视着纠缠的两人,一惯冷峻的脸色,冷得象冰,带着肃杀的气息,森冷的气流,在他四周流淌。
直到黄蕊蕊最终摆脱黄从贵的纠缠,进了学校,霍景纬才启动了跑车。
“吱——”跑车擦着黄从贵的脚边辗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直接可以压在黄从贵的脚上。
黄从贵吓得猛然跳了起来,张嘴就想骂人,可一见这跑车,骂人的话,他给咽进了肚子。
“黄先生是吧?”霍景纬摇下车窗,轻问一句。冷峻的脸上,罩着万年的寒霜。
“霍……霍……”黄从贵已经认出他,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
他一直在想着要找他,可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紧张得连霍景纬的名字,都给记不起了。
“霍景纬。”霍景纬微皱了眉,提醒着他。
“对对,霍景纬,瞧我这记性,竟一下没想起。”黄从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黄先生有空吗?有点事想跟你谈谈。”霍景纬客气的问。
他的问句,很是客气,可那语句,却是冷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黄从贵忙不迭的点头:“有空有空。”
碰上财神爷,再没空也得说有空,何况他真的极有空。
“上车。”霍景纬冷冷的开口。
黄从贵从另一侧上了车,他摸着前面的副仪表台,不住惊奇赞叹:“瞧瞧,这车多豪华,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车,这车要多少钱啊。”
霍景纬没理他,猛踩油门,兰博基尼以凶狠之势,急驶了出去,没来得及系安全带的黄从贵,差点一头栽到前面的玻璃窗前。
“慢点,慢点。”黄从贵抓着前面的副仪表台,连声惊呼。
霍景纬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脚尖踩着油门,却是将跑车的时速,加到了极致。
他的身世地位,注定了根本不可能认识黄从贵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可因为黄蕊蕊的缘故,他不光见了他,还允许他坐上了自己的车。
兰博基尼在沿江公路一阵急驶,终于是停在了江边。
“下车吧,黄先生。”霍景纬冷冷开口,冷峻的脸色瞧不出一丝情绪,却是率先下了车。
站在空旷的江边,看着江水奔流不息,江上偶有货船缓缓驶过,惊起岸边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黄从贵有些疑惑。
没见着霍景纬时,他是口口声声要去找他,可霍景纬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被霍景纬身上那冷硬的气场所摄,他竟有些不能随意开口。
黄从贵总算是明白,什么是王者气场。
他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可就是能让你从头到脚都有些寒。
霍景纬站了片刻,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是这样,黄先生,我希望你能离开a市,不要再纠缠着黄蕊蕊。”
他的身影,在这江边,显得更为肃杀。
黄从贵听闻霍景纬这话,脑子却是速度的转开了,他来a市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来找黄蕊蕊和霍景纬要钱,凭什么霍景纬一句话,他就听话的离开。
“你没搞错吧,霍景纬,我……”
“请叫我霍先生。”霍景纬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霍……霍先生,黄蕊蕊是我女儿,我来a市看她是天经地义。”黄从贵说。
霍景纬心中冷笑。
昨晚黄蕊蕊在他怀中,哭诉着一件又一件的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虽然东一下西一下,没有多大的逻辑和关联,但他也是极度的清楚明白,黄从贵对黄蕊蕊是极为不好。
都不知道,他现在哪来的脸皮,坦言黄蕊蕊是他的女儿,他是来看黄蕊蕊。
还好,黄蕊蕊跟他是一点也不象,霍景纬心中寻思。
“这些话都不必要跟我说了,一句话,离开a市,离开黄蕊蕊,我给你一百万,做为补偿。”霍景纬不想跟他再度废话,直接开了价码。
一百万?
听着这话,黄从贵的三角眼瞪圆了。
一再听闻黄蕊蕊说,她没钱,黄从贵认为,霍景纬真的只是玩玩就将黄蕊蕊给甩了。
他的想法是,怎么着也得找到霍景纬,赔偿一点青春损失费,扭着他,管他要个十万八万,都行。
结果,霍景纬直接开口,就是一百万。
黄从贵的赌徒心思,一刹那间,又迅速的活络了起来——原来自己抓了一手好牌啊,那要不要继续追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