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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点点头,端起茶碗抿了口茶,话说到这个程度,反倒是不适合客套了,再说本身自己就是有理主动的一方,要是在假模假式的装下去,反倒是让人瞧不起,当即开口说道:
“人在我手中还有一百六十个,其余的不是战死都是跑进海里冻死,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还有毁坏我盐田的费用,差不多五千两银子,不说二话,拿出这五千两银子我就放人。”
本以为还有讨价还价的麻烦,谁想到那郑掌柜听到之后,只是稍微沉吟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郑重其事的站起来说道:
“李大人慈悲,这五千两银子,十日后就给大人送来,这些混帐东西,领回去一定要严加的管教,再不会发生。”
如此的干脆利索谈完,接下来是不是不用说了,反倒是李孟有些发愣,看对方这模样,分明就是直接给自己送钱来的,莫非是自己真有所谓王霸之气,逛开封带回来个郡主,遇见这郑家赎买俘虏的人,却还主动给自己送钱。
看着李孟有些惊愕的模样,那郑掌柜脸上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
“听我们船队那些人说,大人在海边有不小的盐田和盐场?”
听到这里,李孟终于是恍然大悟,醉翁之意不在俘虏,而在私盐啊,当下笑着说道: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谈就是。”
郑芝龙不管是在被招安之前还是被招安之后成为海防游击,郑家的船队都是亚洲海面上最大的一股力量,凡是在他们控制的海域经过的船只都必须要给郑家缴纳费用,形同抽税。郑家的商船队贯通中外南北,到处的做买卖,真是富可敌国。
有这么大的船队,在海边的各个港口和城市里面,都是有他们的商行和代表,这八闽商行就是在长江以北各个港口的代理。
郑家的船队往来做生意,但毕竟是海盗出身,闲来无事做作无本钱的买卖也是捞取外快的重要途径,这次在海州的时候,就有淮商指点,说是灵山卫所这两年富裕的很,可以去抢上一次过过肥年。
那几艘大船本是商船,主事的几个头目在山东和南直隶海面上人头熟悉,除去本身的二百多人,居然也拉起来四百多人的队伍,这就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
谁也没有把卫所放在眼里,谁也没有想到大过年的对方居然就有了防备,自然是被杀的落花流水,人也被俘虏了不少。本来几个头目是想着,这种私活根本没有必要通知郑家这附近的主事之人。
大败之后,几艘船灰溜溜的回到了海州,为首的几个人还是想要隐瞒,毕竟大船还在,水手都在,招募些人没准还能蒙混过去,反正福建和广东想要下海赚钱的年轻人不知道有多少,谁想到李孟那边打的是赚赎金的主意,派人快马去通知相关的人。
南直隶北面和山东,代表郑家的商户就是在济宁州的八闽商行,就是这位郑掌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被吓了一跳,这才派人快马去海州问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这郑掌柜自然是对福建和广东那边的情况门清,心想你李孟就是把那些人都砍了,我这边也无所谓,船在就好,人没有了我再找就是。郑家是在海上,你李孟再猛再凶也不过是在陆上罢了,反正没有交集,而且你俘虏的那些人,我还不用给工钱了呢!
但这掌柜的还是来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过来报信的俘虏和船队的水手都说,在灵山卫所那边看到一片好大的盐田。
郑掌柜在济宁州也是南商的代表人物之一,门头很熟,花了银子去盐运司衙门一打听,还真都是知道胶州李孟这回事,又在外面打听消息,李孟山东最大盐枭的身份可就呼之欲出了。
福建虽说靠海,可天阴多雨,晒盐煮盐都是要花费比其它地方多许多的成本,海边虽有良港,可却没有太合适的盐场的,所以吃盐都是需要淮盐的输入,可这价钱也是腾贵,比如说李孟这边盐场卖出去是一两五分一担盐,算是整个山东私盐的批发价了,但是相同的情况在福建,就要一担盐五两银子,这还只是批发的价钱,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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