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看上去格外瘆的慌。大头弯腰用刀尖挑开来几根,说道:“可能是动物的骨头。”张选蹲在地下将火把凑上去,另一只手捡起几块仔细地看着。顾光明心有余悸地说道:“只要不是人骨头就好。”
张选扔掉一支长长的腿骨,站直了身子,说:“这种兽骨堆通常是大型动物捕猎进食后留下的,这种地方……怕是不安全。”
大头这时却接过话头,说道:“不会是什么野兽,野兽洞里都有尿骚味,我当兵时有几次野外训练,熊瞎子的洞也遇到过,那个骚味顶的人头都晕。”
顾光明指着兽骨堆说道:“会不会是那条怪蛇留下的?”
张选没理会顾光明的妄想,倒是被大头的话提醒了,说道:“确实没什么气味,连这堆兽骨也没什么异味,即使真的是野兽或者蟒蛇洞,也应该是废弃了很久的。”随后张选一指前面,说:“还是先去找水源补充一下吧。”
众人重新循着水滴声找去,没走多远就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洞顶,水一滴滴地从石缝中渗出来落到地上,汇集成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张选用手抄起一点地上的水,尝了尝,然后转头对我们几个说:“这水是活水,应该没有问题,可就是味道有点怪。”
接下来张选让我们把水壶都拿了出来,把他的水分给我们几个,自己去接滴下来的水。顾光明看着有些感动,对张选说道:“不能让你一个人喝这个水。”
张选笑了一下,说:“我把自己的水壶装满,喝你们的水,这壶水有点怪味,先留着,一旦实在没水的时候大家只能一起喝这个了。”大头听罢,也把他的水分到我和顾光明两人的壶里,看着装满了,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干,等着装滴下来的水。
张选上下打量了现在的环境,说:“这水要装满也得不少时间,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儿休息吧。”众人一齐点头。
山洞里并不太冷,我没拿出睡袋,想着凑合一宿就得了。正要睡下,却另外想到了一个问题,一指远处兽骨的方向,问向张选:“这里如果曾经是野兽的洞穴,距离外面应该不会太远吧,野兽在外面觅食拖回来,不大可能深入到洞穴里面。”
张选点亮了宿营灯,凝视着灯光想了一会儿,说:“按理说的确是这样,兽洞一般都很浅,确实是有点儿奇怪。”
顾光明这时停下了手里翻拾背包的动作,似乎对我们两个人的说法挺感兴趣,试探性地问道:“是有人把这些兽骨给搬进来的?”我和大头一起斜着瞥了他一眼,我心想这顾光明的胡思乱想是越来越接近妄想症,就差给送进去检查脑子了。
查觉了我和大头目光的不善,顾光明讪讪地解释着:“我就是感觉这段路不对劲儿。”
本来已经斜倚着的大头却忽然坐直了身子,问道:“哪一段路?”顾光明没听明白,“什么哪一段路?”
大头接着说道:“你说这段路不对劲儿,‘这段路’指的是哪一段?”顾光明摸着鼻子,答道:“就是从我们堵死那个小洞口开始的这一段。”顾光明的直觉不说准不准,我很惊讶的是他的感觉和我一样,这种明显的异样感并没有从更刺激我们的石台开始,而是从堵死那个我们爬上来的小洞口以后就开始了。
大头没有再说话,低头想着什么。一路上很少见到他满怀心事的样子,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大头的凝神沉思却给我带来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如果连大头这样一个外表上大大咧咧的人都起了疑心,恐怕眼前这困境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和易解的了。
张选并没有按照这个思路说下去,只是让我们别疑神疑鬼的瞎琢磨,稳扎稳打的摸索,就没有破不开的局,本来没有那么复杂的事情,自己先起了慌乱,于事无补。
其实大家心里都透着明白,张选的神色间也是疑窦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