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枫拉开。
“天无绝人之路,温柔肯定有救”,狐狸半分安慰,半分却坚信,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温柔怎么会折在小水沟里。
谢宁枫听话地放开了桑嘎,桑嘎剧烈地咳嗽,棉包一面安抚母亲的背脊,一面偷偷拿眼瞧着温柔。
“我有办法”,棉包终究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桑嘎的大声呵斥仍然阻挡不了他的决心。
谢宁枫双眸一亮,灿若天上的星辰,“棉包你真的有办法吗?”
“嗯”,棉包坦然地一笑,白色的牙齿无端让人心情愉快,“用雪鬼胖,以毒攻毒。”
雪鬼胖皮凉血热,但血有剧毒。这就是一场赌博,赌的是温柔的命,端看谢宁枫敢不敢了。
“你有多少把握?”谢宁枫深邃的双眼有什么一闪而过,“这法子有人用过吗?”
“近百年没有人用过”,桑嘎语气低沉,“棉包会懂这个办法,是因为传承。”传承自上代的灵童。
“我试”,谢宁枫深吸一口气,慎重道。他看向棉包,用拜托的语气道,“一切都靠你了。”
棉包摘下脖子上的碧绿哨笛,吹响却是一种“嗡嗡”的声音,
水潭里涟漪一圈圈扩散,有东西从谭里跳出来,落在棉包的手上。
棉包伸出手在雪鬼胖上一划,鲜血缓缓流出,谢宁枫掐住温柔的嘴巴,鲜血流进温柔的嘴巴里。
“一条够了吗?”谢宁枫紧张地望向棉包,“要不再来一条?”
“先看看效果”,棉包走向文沉,“把他交给我,我能救他。”
文沉忙把文涛放下,感激地笑笑,又一脸忧愁,文涛不醒来,他的心就放不下。
棉包用指甲在手心划出一道伤口,芬芳的血液散发香甜,谢宁枫想起了红酒。
雪鬼胖从文涛身体内出来后,棉包将它捡起来扔到潭中。
温柔身体渐渐起了变化,滚烫地灼人,谢宁枫
双手维持摊开的姿势,他感觉一切都遭透,什么都插不上手,这种无力感像一个巨大的枷锁箍住他的脖子,透不上气来。
“棉包,她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浑身烫,额头却冰冷。
“不会的,正常现象”,此刻的棉包冷静地不像个孩子,稚嫩的脸庞,成熟的眼神,仿若孩子躯壳内装有一个大人的灵魂。
狐狸和小毛去找吃的,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孩子。小孩高兴地扑到棉包身上,棉布错愕地喊道,“卓奉。”
“这孩子在山壁下面乱转,我就把他带回来了”,小毛解释道,又怕他们怀疑小孩的用心,忙把小孩帮助他的事说了出来。
谢宁枫淡淡看了他一眼,也不去管了。棉包神情纠结地摸了摸卓奉的脑袋,卓奉从袋子里掏出一块糖,剥给棉包吃。
棉包嘴里含糖,连唾液都甜滋滋的。“你怎么跑来了?”
“我出来玩”,卓奉一脸天真的笑容,他直起身子,把兜里的糖分给大家。
他们看着手心里的糖,似乎尝到了甜味,身体也有了力气。
夜晚,一束清亮柔和的月光投落在碧潭上,雪鬼胖翻滚着,激起涟漪阵阵,显得波光粼粼。
温柔从炽热里醒过来,撩起沉重的眼皮子,许久没睁眼,眼前有些模糊。
“温柔,你醒来了?”谢宁枫握住她的手,热度顺着肌肤蔓延,谢宁枫脑子都因为这喜讯而浑沌了。
“宁枫”,温柔不确定地喊道,她居然还活着,她以为她已经死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宁枫猛眨眼睛,把眼泪逼进去。“倒是你,你还有事。”
刀还没拔出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人醒来就好,接下来我们拨刀”,棉包抿嘴,很严肃的样子,一时让温柔很难适应。
“不能等她好些再拨吗?”谢宁枫目露疑惑,语气透着哀求,“她现在的身体还没完全好。”
“不行”,棉包拒绝,却没给出一个理由,“我们要抓紧时间。”
桑嘎抬眸看向棉包,眼里是说不出的陌生,她慌张地出声,“灵童,棉包呢?”
“他无事”,棉包怜悯地瞧了她一眼,“你照顾好棉布就行了。”
桑嘎垂眸,谢宁枫和温柔则有些不解,棉包不是棉包,而是灵童。
“我只是暂借他的身体”,棉包也不多说,拿起一条雪鬼胖,放在温柔的伤口上。
闻到同类的血液,雪鬼胖很兴奋,钻进伤口里。这又是一番痛彻骨髓的疼痛,温柔咬住嘴唇,谢宁枫怕她弄伤自己,忙伸过手臂。温柔摇头,谢宁枫无可奈何。
雪鬼胖扩张伤口,刀子一点点松动,最后倒下来。谢宁枫捡起寒刃,掂了掂,也没多重,和平常的匕首没什么区别。
手指夹住匕首,寒气萦绕着手指。谢宁枫把寒刃递给棉包,这是遗民村的东西,看在棉包救了温柔的份上,他交给棉包处置。
“谢谢”,棉包真心感谢。忽地,他声音拔高,“卓奉,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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