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陈浩方才苏醒过来,待洗簌完毕吃了些点心便迎来一位客人到访。见投送名刺落款是张淮深,陈浩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这个人自己还真必须与之一会。初夏已然有些酷热,于是陈浩便在后院凉亭中接待了这位特殊的客人。
“张某冒昧造访,还望大人务要见怪!”张淮深深欠一礼道。
陈浩伸手示意无需多礼:“张公子无需客气,此前张府家宴之上你我便相见如故,又何须这般见外?”
“呵呵,倒是张某太过俗套了。明日张某便要回河西,故此特来与大人道别!”张淮深会心一笑,举杯敬陈浩一杯。
陈浩初是一愣,但随后便释然了。这张老爷子寿辰已过,这军中将士也自当启程回归驻守边关。对于战场,陈浩一直心生向往。于是感慨道:“此路千里之外,本官若想再与张兄相聚怕是难如登天!”
张淮深听闻也是颇为遗憾,一时间味同嚼蜡沉默不语。所谓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再者自身有鸿鹄之志又岂能驻足于此。
陈浩见张淮深沉默不语,便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饶有其意的试探道:“若将来有一日陈某兵甲于身纵马疆场,张兄可援助陈某一臂之力?”
张淮深听罢不由一怔,但身为军人自有一份镇定,继而郑重道:“若大人有朝一日有事差遣张某,定不负大人所托!”
“哦?当真?”此刻倒是陈浩颇感惊异,从对方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做作。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位晚唐悍将,对自己这么笃定?
“当真!”张淮深毫不犹豫的沉声道,刚毅的脸上疤痕此刻尤为醒目,一种军人的气息在张淮深身上显露无遗。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陈浩自回寿州后第一次舒心一笑,却也多了几分欣慰与感动。
“不知大人志向在何处?可是西北?”在张淮深看来,若是陈浩在河西置身军旅,他还是能够帮衬一二的。毕竟他是生于河西长于河西,又有其叔父张仪潮的关系。
陈浩饮完杯中酒,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言语,将桌案上两根箸十字交叉,随后抬眼看着张淮深道:“张兄,这便是陈某的答案!”
张淮深脸色变了数变,先是疑惑不解,其后是震惊万分,再则便是担忧与疑虑,最后又是由衷的钦佩。
“受教了!张某此来不虚此行,告辞!”张淮深饮完杯中酒,敬重的施了一礼准备起身离开。然而行至中途却突然折转归来,将一方手绢放在桌案上,朝陈浩深意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这一笑,可把陈浩笑的心里有些不安。陈浩感到莫名其妙,思忖一个男子留什么手绢,莫非……想到这里陈浩就一阵浑身不舒服。莫非这张淮深有这种不良嗜好?否则怎会抛绢留情?难怪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还是如此斩金截铁。
想到这里,陈浩感觉这有些闷燥的夏天,突然觉得有些一丝冷意。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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