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道:“丁大人,宴无好宴啊,你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不用怕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这件事的主动权在我,他独孤拓若是不给出令我心动的筹码,我还真不给他面子!”丁野冷笑起来。
独孤拓的出面在丁野的意料之中,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你们不是想让我背黑锅吗,那我就把水使劲的搅浑,把越来越多的厉害人物搅和进来,直到这个黑锅大到没有人能背的动。到时候可要看看是你们沉得住气,还是我先把这个黑锅砸破!
嘴上说的不在乎,可当丁野真正面对独孤拓的时候,心中却也是暗暗叫苦。
无他,独孤拓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太惊人了!
这也难怪,谁让人家是数代绵延下来的贵族呢,又是硕果仅存的超品公爵,更是常年领军作战的大将军,身上自然而然形成了一股骇人的气势,根本不用故意为之,就已经让丁野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好在丁野两世为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微微一笑之际体内的养气决悄然运转起来。一股无形的气膜在肌肤表面构成,帮助他缓解了不少的压力。
当丁野发动养气决的一瞬间,独孤拓的眸子微微一闪,露出了一丝诧异。不过他的神情立刻就又恢复如常,淡淡的道:“你就是丁野,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人中龙凤,少年英雄啊!”
“镇国公过奖了。我怎么比得上镇国公数代柱石,一力擎天,武勋盖世!”丁野回敬了几句马屁。
两人嘴上说的客气,其实都在互相的打量试探。独孤拓本来没把丁野放在眼里,可看到他只不过兵境修为就能在自己面前保持镇定,甚至还修炼成了厂卫中那个神秘高手凌公公的养气决,对丁野不禁刮目相看起来。
寒暄之间,酒菜都送了上来,一共只有四冷四热八个菜,不过独孤拓和丁野都不会在意菜肴的数量,他们在意的是对方的态度。
“镇国公,我借花献佛,借你的酒敬你一杯!”丁野举起酒杯道。
“好个借花献佛,年轻人不可小看啊。”独孤拓话中似有深意,一饮而尽道。
丁野也将杯中酒喝干,不温不火的道:“镇国公是我辈楷模,小子今日前来赴宴,说实话有些诚惶诚恐啊。”
独孤拓瞄了他一眼,心道你嘴上说的好听,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惶恐了?
不过他口中还是道:“不必拘礼,我虽然和你祖父同朝为官,咱们今日还是平辈论交。”
丁野心中暗骂:你说的好听,既然如此干嘛提我祖父?
两人嘴上说的一套,心里想的一套,如此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话题终于落到了正经事上。
“丁野,昨日大理寺给我送来了一份卷宗,是有关桑家的。”独孤拓夹了一筷子菜,看似无心的说道。
丁野心中一动,暗道终于来了。
“此事我也清楚一二,不知镇国公有何见教?”丁野道。
“清楚一二?”独孤拓心里直骂娘,明明就是你搞出来的!
心里骂归骂,独孤拓嘴上还是和善的道:“桑家的事情我略知一二,据我所知桑雄天和明英杰的逆党交往并不深,桑金瓜也只是和白大雪有一些过从,如果这就要定个谋反的罪名,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以独孤拓的身份,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客气了。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也不愿意和如日中天的丁家交恶。
丁野笑了笑道:“镇国公大概看过桑金瓜的供词了吧,他已经招认参与谋反的事情了。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镇国公想必也没看出来桑家有谋反之心,不然早就举报了!”
独孤拓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我在包庇他吗?”
“岂敢岂敢!”丁野道,“我只是说桑家父子隐藏的很深,镇国公不要被他们蒙蔽了!”
“哼,锦衣卫的手段我也不是不知道,桑金瓜那份供词做不得数的。”独孤拓冷笑起来。
“镇国公若是这么说,小子我也无话可说了。”丁野懒洋洋的往后一靠,摆出一副你随便的架势来。
独孤拓没想到丁野如此桀骜,眉头不禁紧紧锁起来,就好似一座随时都要喷发的火山。
可他却到底没有发作,脸上反而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哈哈笑道:“好你个丁野,差点激发出我的火气来,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啊!”
“彼此彼此。”丁野的用意不言自明,你说我是小狐狸,其实你也是一只老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