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
淡淡的花香飘荡在空气中。
这是这个笨拙的男人精心准备的一次浪漫。
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理完了发,樊季月把苏培天放下来,整理了碎片。
掏出剪子,对着一头秀发剪了下去。
咔嚓,发线应声而断。
樊季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束扎起的发丝,将两束发丝捆在一起,放到胸口的心型吊坠里。
做完这一切,樊季月打开抽屈,从里面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打开。
一对金色的耳环安静的躺在里面。
那是阿妈当时送给她的,是苏家儿媳的象征。
樊季月拿起耳环,看了一会,向着耳垂扎了下云。
鲜血一滴滴的洒在床单上,她却不知道疼痛一般,用力将耳环刺透耳垂的薄肉,左耳戴好,又拿起另一只,扎破右耳。
耳垂痛的发胀,热热的液体顺着耳垂一路滑下脖颈,樊季月却置之不理,缓缓在苏培天身旁躺下,闭上双眼。
第二日清晨,苏培天醒来时,屋子里己经没有了樊季月的身影。
枕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苏培天摸索着接了。
——你有一条语音信息。20xx年x月15日19点二十五分:“听说你的房子也要下来了,总不能太寒酸吧……”
“阿月?你在哪?”苏培天踉跄的跌下床,一路跌跌撞撞的在屋子里寻找。
“我在你口袋里放了一张会员卡,里面有二十万的购物券,花不完就要过期了……”
“阿月,你出来好吗?不要再闹了。”苏培天撞上柜子,碰碎了花瓶,里面的花却不见了。
“……涨了工资就不要再那么小气了,给自己买几件衣服,不要总穿着警~服……”
苏培天像只迷路的仓鼠,横冲直撞,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对身体很好,哦,对了,还有帽子,皮包……”
“阿月!”苏培天终于意识到这只是一段录音,根本不会有要回答他。
他的阿月不见了,却留了这样一段像是告别一样的东西。
苏培天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他要把她找回来。
“……跑出去之前把东西拿好,不要浪费了我的心意……不要找我,你找不到我的。”
“没有你……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苏培天摸到房门,却扭不开。
他不知道樊季月订的是高级套房,除了拥有房卡,不然他根无无法走出去,除非时间到,服务生过来帮忙开门。
苏培天用力扭着门把,直扭到鲜血浸透了纱布。
录音还在持续着,却是一大片的空白,苏培天把手机按在耳边,唯恐错漏了她的每一个字。
终于,在漫长的仿佛无尽头的空白之后,一声叹气:“培天,再见——语音信息结束于20xx年xx月15日20点15分。”
“不……不要。”苏培天无措的在屏幕上按着,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像个废物,他连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
“不要胡闹……这不公平,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说话,阿月,我要听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