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姑娘的目光,也避开了太子殿下眉间那颗泪滴形状的红痣。每次她一看到,就会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泛疼。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不愿深究,越深究,越饿,这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她弱弱地回禀太子:“我饿了……”到饭点了哩,又到饭点了哩。
太子殿下可管不了她饿不饿:“收拾一下行李,本宫择日派人送你们回千罗。”
太子实在太不可爱了!花花姑娘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微微一福,很柔顺的样子:“谢太子殿下!民女微不足道,就不劳太子殿下挂心了。民女已经决定在此安居乐业,我娘还要给皇后娘娘绣绣品呢。”
油盐不进!磨了半天嘴皮子,这丫头当耳边风。太子不想说话了,又望向天际,扮“来自天际的你”。
可花花姑娘饿不得啊,虽然她刚吃过不久,可这不影响她对晚饭的渴望和憧憬。
“七……花花,吃饭了。”尹砚从里面出来,看见外面站着个华贵男子,一愣之下,有些不知所措。
花花姑娘忙拉过尹砚行礼:“快来见过太子殿下。”
尹砚依言单腿跪下,向太子见礼。
这下子,三个人的场面,太子再要说什么,也只得咽下喉。更何况,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在这个呆傻姑娘面前,都说不通。
他意兴阑珊地挥挥手:“进去吧。”声音很淡漠。
如获大赦,呆萌的小吃货抓着尹砚连滚带爬地进了家门。砰一声,关了门,捂嘴笑:“尹砚砚砚砚……你来得真是时候咧,影响本星开饭,大大滴不好!”
她说完,蹦跳着开饭去了。
今晚吃的是她打包回来的美食,人人有份。
一个大圆桌,蓝锦母女及尹砚,加上家仆啦,丫头啦,婆子啦,总共十二个人。比标准桌多两个人,挤挤就可以了。
能跟主子同桌吃饭的,怕是这整个京都也找不出来一家。
花花姑娘边吃还边说话:“你们有没有想跟我娘学刺绣的?最好有点基础,上手快。”她自顾自地盘算着,眼里再不是茫然之色,代之以睿智的神采。
家大业大,这点钱很快就要被这家子人搞空,到时又吃不饱了。敲诈她爹的事,可一不可再,总用同一招,也不顶用啊。再说了,她又不是女骗子。
她得创业,还要好好创业,才不会坐吃山空。
看到桌上好些人举手报名学刺绣,她相当之欣慰。瞧,又可以学手艺,还能把家里该干的活儿给干了,什么都不耽误。
“学好了手艺,绣的绣品能卖得出去,通通加薪。”花花姑娘很有当老板的魄力。
妮可跟小姐最熟,所以敢问:“加薪是什么?”
花花姑娘笑眯了眼,嘴唇弯得像一轮新月,好看极了:“加薪就是加工钱。加了工钱,你们好给家里人送过去,吃饱穿暖才有得盼,对不对?”
在座的都是穷得叮当响的劳苦大众,辛劳一辈子,也不过是为了家里人能吃得饱穿得暖。听了此话,越发觉得他们家小姐与众不同,虽然有那么点疯颠,但特别讨人喜欢。
尤其是她吃饭的样子,不管吃什么,都是那么卖力,让人看着就有食欲。